晉王府。
雪梨用力的砸了一個古董花瓶,氣得整張小臉漲紅,眼睛裡飽含淚水,幾乎要嚎啕大哭。
“小姐!皇室欺人太甚!他們把小姐你當做什麼了?!一個物品嗎?竟然說換親就換親!小姐你三年前就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晉王妃了,如今又要變成平昭王妃,滿京城裡該怎麼看你?!他們這分明就是要逼死人!
葉照眠握著一把瓜子,半躺在美人椅上,哢吧哢吧的磕著,瓜子放在嘴邊,果仁轉眼就進了嘴巴,瓜子皮從那殷紅的小嘴中啐出來。
“不管怎麼說,跟晉王和離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嗬呸~而且其實我覺得平昭王比晉王好看,嗬呸~,二婚找一個這樣的,也不算虧嗬呸~~~”
她一點不著急,甚至還口出驚世駭俗之言,雪梨愣了一瞬間之後,嘴巴都張成了一個巨大的‘O’形。
“可是小姐,這是何等折辱的事情?您的意思,難道咱們就硬生生忍了這口氣嗎?”
葉照眠呸出瓜子皮:“不然你有辦法嗎?現在的情況是皇室同意了,娘家也同意了,我同不同意好像並不要緊。”
雪梨語塞,終於嚎啕大哭:
“小姐,明明你才是嫡女,可老爺偏心二小姐,一點都不向著你,他貴為尚書,就算拚死一搏,怎麼也能為你爭一爭,但他就這樣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小姐你還有心思嗑瓜子!”
葉照眠靈魂發問:“聖旨都下了,不然還能咋辦?”
雪梨快氣死了,幾次張嘴,卻發現葉照眠說得對,簡直快憋屈死了。
葉照眠瓜子正嗑得歡,耳中忽然聽到了一絲極為輕微的動靜。
她把瓜子放到桌子上,喝了口茶,對哭得撕心裂肺的雪梨道:
“好雪梨,你先彆哭,我瓜子嗑多了,有點口乾,你去給我燉盅雪梨湯來,三分糖......額呸,我的意思是,少放糖。”
雪梨抽抽搭搭,悲憤燉湯去了。
葉照眠對著空氣高深莫測道:“出來吧,彆藏了。”
半晌,沒動靜。
葉照眠端正威嚴的造型擺了會兒,沒見到人,她三兩步走到窗前,探著頭四處找,嘴裡碎碎念。
“嘖?我不可能是聽錯了吧?沒吧?絕對是有人,出來!誰特麼在那兒裝神弄鬼?”
右邊,突然傳出來幽幽的磁性男聲:“尚書府嫡女絕不會做出這種不雅的行為,若你再不收斂,遲早被異情校事官抓去研究。”
葉照眠嚇一跳,“嚇死我了,原來是皇叔啊!”
蕭寒川一手撐在窗邊,跳進了屋內,看到滿地瓜子皮,他眉心跳了跳。
他想過葉照眠舉止不雅,但沒想到這麼不雅。
葉照眠重新摔回美人榻上:“你不是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嗎?我藏著掖著也沒用。”
蕭寒川:“你的侍女若是舉報你,能得十兩銀子的賞錢。”
葉照眠把瓜子嗑得哢吧響:“哦,那等下我給她二十兩做封口費。”
蕭寒川:“......”
女人躺在搖椅上悠閒的晃動,小巧的繡鞋快樂的吊在空氣中搖晃。
蕭寒川的目光不自覺定在她臉上。
肌膚如玉般瓷白,烏黑的眸子靈動,睫毛忽閃忽閃,鎖骨往下,優美的曲線起伏著,他忽然覺得喉頭發乾,小腹發緊。
有什麼渴望仿佛要衝破障礙。
蕭寒川緊了緊拳頭,挪開視線:“一個月後大婚,我來娶你,對婚禮,你有什麼要求?”
葉照眠有點意外,沒想到蕭寒川本人的接受度竟然這麼高。
如雪梨說所,這件事對她來說是巨大的侮辱。
那麼對蕭寒川來說,更是巨巨巨大的侮辱。
轉念一想,葉照眠又釋懷了。
不用說,肯定是被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了!
畢竟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