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哥家門口，他直愣神，二哥家，鐵將軍把門，人去屋空。沒人了！</P>

這……白軍覺得雙腳直發軟，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怎麼辦？人呢？！！他趕緊四下打探，問來問去，沒人知道。倒是有個不遠處的鄰居。告訴他，這個二哥，不學無術，愛耍錢，每天回來的時間也不固定，根本不是什麼好人。</P>

天哪，就好像大冷天，掉進了冰窟窿，白軍整個人都傻了。這可怎麼辦，人找不見了，自己的錢呢？！工作呢，說不定就是騙自己呢。說的天花亂墜，自己上當了。</P>

整整一天，水米沒打牙的白軍，回到了家裡。往床上一倒，看著黑漆漆的房間，他覺得完了，自己現在彆說積蓄了，還欠姨媽600塊呢！600塊，不是小數目，怎麼辦，怎麼辦呀！</P>

迷迷糊糊，累了的他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居然夢到了二哥的那個女人，妖嬈讓人入迷，夢裡，像蛇一樣纏繞過來，把他緊緊的裹起來，腰身化作一團白霧，整個人都融入了進去。他伸手想找住她，問問她，你們去哪了？二哥呢，我的錢呢，我的工作還有麼？可是什麼也抓不住。女人隻是對著她笑，笑著笑著，突然變成了一個血紅色的女鬼模樣。衝他撲了過來！兩眼放著寒光！</P>

啊啊！白軍驚醒過來！渾身的冷汗，濕透了全身。屋子裡依然很黑，但是透過窗簾，外麵應該是已經天蒙蒙亮了。</P>

一天一夜沒吃過飯的他，實在餓的受不了，草草的隨便吃了一點東西。</P>

他決定出門，的找個工作。賺錢，自己現在已經快身無分文了。他一邊走，一邊心裡後悔，自己怎麼就那麼容易相信人？那麼大一筆錢，說給人就給人了了。什麼也不想，就憑他說的幾句話，自己真傻到家了。他越想越覺得窩囊，一肚子的窩火，真想找人打一架，進派出所得了！</P>

第一次來到這些招零工的地方，其實就是街邊的一塊空地，三三兩兩的人們蹲在那裡，有的抽著煙，有的互相聊著天。很多人跟前擺著一塊牌子，寫著各種能乾的活計。有泥瓦工，保姆，搬運工等等，應有儘有。</P>

白軍感覺自己什麼也不會，可能隻有一些力氣，雖然他其實很懂得機床，車工。但是這裡貌似沒有需要他這樣的。於是他也給自己寫了個牌子，搬運工吧，他想，搬東西這活計簡單，應該能行。能賺一塊是一塊。</P>

沒想到，還真有主顧上門，來者是一個女人，大概40歲的年齡，穿的很精致，雖然已經40多了，但看的出來，很注重保養和打扮。一頭波浪頭發很是引人注意。畢竟那時候，能燙頭其實是挺貴的，你不是燙一次就沒事了，需要經常維持，大概1-2個月就要燙一次。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所以能經常燙頭的人，那是非富即貴。那時候的社會，貧富差距已經開始逐漸拉開了。很多人，生活艱苦，甚至吃不上飯，很多人呢？已經快成為萬元戶了，要知道，那可是非常有錢的一種存在。其購買力，不亞於現在的上百萬，甚至幾百萬。</P>

女人，挨個打看，他把所有的搬運工都叫到了跟前。原來是她家在裝修，需要一批人。負責扛水泥，裝修材料上樓。同時呢，把裝修的廢料，土工垃圾等背下樓。能乾的，都可以來。</P>

幾個人都紛紛表示，自己可以。白軍也跟著嗯嗯啊啊的，其實他心裡沒底，畢竟自己從來沒乾過。但這會的話，硬著頭皮，也的上了。最後女雇主挑選了幾個人，白軍因為身材高大，還真被叫上了。</P>

來到這個貴婦人家，白軍很驚訝。他也是住樓房的，但是他的那小破房，和這一比，簡直是天差地彆。這是三室一廳，在那時候，能有廳的房間，都是很高級的。絕大多數的樓房，也隻不過是一到兩間房，加一個走廊。個彆大一些的，能有個三間，頂天了。還有些房子，甚至沒有單獨的廁所。也就是說，一個樓層，在過道的儘頭，有一個公共廁所。所有人都要在這裡上廁所。家裡是沒有廁所的。每到了早上，人們都出來，倒夜壺，也就是晚上不想出來上廁所。在家裡用個桶，撒尿，甚至拉屎，都在桶裡。等到了早上呢，拎出來，把一晚上裝滿的屎尿，倒掉。有的人呢，再順便解個大手。所以每天早上，樓房過道裡，都是排著滿滿的隊，有男有女，有的是一家出一個人，排隊，輪到了自己以後全家來上廁所，後邊的人就不樂意了，冷嘲熱諷，甚至吵架，動手的也不在少數。這才是那會大部分樓房的真實寫照。</P>

但這個女人的家，卻很特彆，家裡非常寬敞，三間房間，加一個客廳。獨立的衛生間，很大，雖然還沒有裝修，但寬敞明亮的房間，依然讓這些來扛苦力的人們，十分羨慕。</P>

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住上一間這樣的房間了……</P>

按著主家的吩咐，首先他們來的人，分成3組，一組2個人。先是把房間裡已經搗下來的碎磚頭，破水泥塊，裝了麻袋，扛下去。然後從樓下，把水泥，沙子，扛上來，一次一個人，一袋垃圾，上的時候一袋水泥或者沙子。就這樣，來來回回，6層樓，爬上爬下，白軍很快就氣喘籲籲了。畢竟他從來沒乾過這樣的活計。</P>

一趟一趟，白軍感覺麻木了，肩膀頭沒感覺了。他雖然也算是工人，天天乾活，但都是擺弄機器，這樣的純體力付出。還是第一次，真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