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妻子，哈哈，難，其實我脾氣很不好的，我總衝我男朋友發脾氣。我們倆，也許也不會結婚的。”</P>

說到這個話題，小芳有一點傷感的情緒在裡麵。</P>

也累了，白軍索性倒了杯水，他想聽聽小芳和他男朋友，到底是怎麼回事。</P>

“為什麼你說到你男朋友，有一種不太開心的感覺呀？”</P>

小芳接過了白軍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她好像是想了想，這才接著回答白軍的問題。</P>

其實小芳現在對他的女朋友，感覺已經很奇特了。雖然他們在一起，但是自從他當了小姐，而他就在同一個地方當服務員，經常都能看到她跟著各種男人去房間裡。甚至還有些人會帶她出台，他呢，就那麼看著，也沒說什麼。生活中，也從來沒覺得他對自己有過嫌棄，或者彆的不好的情緒。可越是這樣，小芳越是不開心。</P>

好像自己就不是他的女朋友一樣。也許在他心裡，月底的工資，票子，才是實實在在的。其他的東西，都無所謂的。</P>

小芳有時候想過跟他分開，她覺得他和她現在已經是變成了一種類似搭夥過日子的狀態，每天上班下班，基本上下班就睡覺，睡起來呢。洗漱一下，就去桑拿了。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或者說，沒什麼可說的。</P>

還記得一開始她剛當小姐的時候，他還問過我，也許是他好奇，也許是他彆的什麼原因，問我，客人怎麼樣啊，對我好不好呀。甚至還問我，時間久不久啊。姿勢多不多呀。我的天，他也能問的出口？那時候的小芳是回答不上來的，現在她倒是無所謂了。隨著時間的磨練，她覺得無所謂了。甚至你想聽什麼，她可以給你繪聲繪聲的講一遍。</P>

可是這時候。他卻不再問任何問題了。每天他們的交流很簡單，不過是一些閒聊，即使不說話也覺得很正常。小芳有時候想，那些結婚以後的人，恐怕也是這樣吧？從開始的激情四射，天天在一起，話也說不完，到最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熟悉的甚至有些厭煩了。到那時候。彆說吸引力了。不討厭就已經是很大的不容易了。</P>

結婚幾年，或者在一起很久的情侶夫妻，如果他們沒有孩子，沒有這一個共同的事情的話，可能分開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選擇呢。幾乎人人都是這樣，那些談一輩子戀愛的人，她沒見過，世界上有那樣的人麼？可能會有吧，但自己至少不是。</P>

她跟白軍講了很多，她也不在乎白軍有沒有在聽，就是自顧自的講著，把自己和他認識，到在一起，到來到桑拿當了小姐，一樁樁，一暮暮所有的事情，就像是過電影一樣，在她的腦海裡穿梭著。她還記得她第一次送給她一個禮物，那是個包裝很精美的盒子，彩色的彩帶，彩紙，裹的四四方方，裡麵是一個小小的鬨鐘，鬨鐘做的很有意思，它像一個沙漏，無論你怎麼放，沙子都會慢慢的在表裡流動，每個數字的旁邊又一個玻璃的空，通過沙子的堆積，你可以看到現在是幾點幾分。如果你上了鬨鐘，早上起來它會唱好聽的歌，喚醒你，讓你準時起床。</P>

小芳最喜歡把鬨鐘調成自己喜歡的歌。它自帶的幾首歌曲裡，正好有一首《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她很喜歡，有時候甚至專門打開這個小鬨鐘，聽歌，可惜的是，歌曲隻有其中的部分，想聽完整的，那的用磁帶，搭配個隨身聽。小芳想過買一個，但是終究是舍不得，當時一個隨身聽，還是很貴的，這些新奇的玩意剛出現在中國大陸上，都是貴，最好的是飛利浦隨身聽。每次裝上電池，帶上耳機，那感覺真好。</P>

有一次小芳有個小姐妹，不知道從哪搞了一台，小芳聽了聽了，真好聽。從那以後，她就一直想買一台。</P>

“呀，聽我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很無聊啊？”</P>

小芳看見白軍一直默不作聲，還以為他不喜歡自己講的這些。</P>

是呀，這是自己的事情，除了自己覺得有意義，彆人也許什麼意思也沒有覺得。</P>

“不是，我在聽啊，我對你的事情，都很感興趣，你什麼都可以和我說。”</P>

白軍是講心裡話，他一直在認真的聽著，聽到小芳說她喜歡隨身聽，喜歡聽歌，喜歡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他覺得這很容易實現啊。</P>

買個機器不就得了？那東西還能有bp機貴？雖然白軍從來也沒見過，但是他覺得應該不是很貴的吧。</P>

彆逗了，你怎麼總給我買東西？那不好，我可還不起。</P>

小芳講的是真心話。她一直覺得，除了吃自己男朋友，丈夫的，不能隨便拿彆的男人的東西。交易是另外一回事，對方出錢，自己出人，兩清。可是你要是拿人家東西，那就的對等的給出相應的東西，作為交換。</P>

這個世界，沒有白吃的午餐，什麼都是交易。這是小芳心裡最根深蒂固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