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朱元璋整個人都傻了。
大孫子的腦疾算是大好了,可咱的兒子,咋還犯起病來了?
腦疾這玩意,也不傳染啊!
他生怕朱標真被揍出個好歹,忙不迭地上前勸道:“壽兒!打歸打,莫要下死手啊!”
“聽爺爺一句話,手下留爹呐!”
朱壽撇了撇嘴,道:“老頭子,正所謂,棍棒底下出慈爹!”
“今日孫兒若不叫這混賬爹長個記性,往後他還要常年不著家呀!”
“爹,壽兒說的對!兒子揍爹,豈不是天經地義?”
朱標被兒子騎在胯下,一點也不惱,笑嗬嗬地道:“壽兒,打是親、罵是愛!你若不打不罵,爹心裡不痛快!”
“好兒子,來,快來打爹!快來打啊!”
“多年不見,叫爹看看你這娃子氣力如何了!”
說罷,兩眼一閉。
挨揍就挨揍吧,等挨完了揍,雄英心頭的氣也就消了。
可苦等了半晌,他竟發現兒子揚起的拳頭,始終沒砸下來,身子也隨之一鬆。
朱壽翻身下來,哼哼道:“混賬老爹,念在你有病在身,孩兒懶得跟你一般見識,今日姑且放你一馬!”
“回頭再敢不著家,孩兒就在祖墳裡挖個坑,給你埋進去算了!”
朱標緩緩站起身來,豎起大拇指,讚道:“好好好,連活埋親爹的事都乾了,我兒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啊!”
說完,心頭滿是舔犢之情。
這渾小子,嘴上發狠,心裡還是很孝順孤這個親爹的嘛!
不然的話,豈會不舍得揍孤一根手指頭呢?
正想著,管家老方從後院竄了出來,開口大叫:“少爺,少爺!”
朱壽皺著眉問:“怎麼,張永還沒招供?”
老方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氣咻咻地道:“少爺,老奴嚴刑逼供,可這廝嘴太硬了,打死也不認自己出賣了少爺您啊!”
“少爺,要不,咱們把他宰了吧!”
說這話時,他一臉坦然。
叫人背鍋的最好辦法,不正是殺人滅口?
有毛病嗎?
沒毛病啊!看書喇
朱壽搖了搖頭,說道:“不成,不成!”
“小公爺送本少爺兩護衛,一個被老張紮成了傻子,這張永若是死了,不好交代啊!”
“去,取點蜂蜜抹張永的傷口上,再把這廝丟螞蟻堆裡,本少爺就不信,他還不認罪!”
老方眼前一亮,連連稱讚道:“呀,少爺,還是您手段高呐,老奴佩服!”
可話音剛落,他一轉頭,便看見了朱標,瞬間嚇得一蹦三尺高!
臥槽!
太子殿下?
陛下這是帶他來跟少爺相認了?
他連忙躬身行禮,恭敬地道:“老奴見過小老爺!”
咦?
雄英府上的這位管家,不正是……
朱標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笑嗬嗬地道:“老……老方啊,這些年,多虧你照顧壽兒了啊!”
“一切皆是老奴分內之事,不敢居功、不敢居功!”
也就在這時,朱元璋走上前來,看向了朱壽,忍不住問:“壽兒,什麼什麼出賣?”
朱壽翻了個白眼,說道:“老頭子,你莫要裝糊塗啊!”
“孫兒提親魏國公府之事,不是張永這廝向你通風報信的嗎?”
朱元璋一下愣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老方,說不出的震驚。
這老家夥為了自保,居然找了個無辜之人出來背鍋?
缺不缺德啊?
此時的朱標,也心頭一震,忙不迭地問:“壽兒,什麼什麼提親魏國公府?”
朱壽頓時一愣,下意識地道:“混賬老爹,你難道不知道孩兒要迎娶徐妙錦的事?”
“老頭子沒跟你說嗎?”
“這老家夥,還向當今陛下求了聖旨,賜婚於孩兒啊!”
啥?
賜婚?
父皇直接給雄英安排完了皇長孫妃?
徐妙錦……
這女娃好是好,也不是血親,可若論輩份,明明是孤的妹子啊!
亂了,亂了,全亂套了!
父皇,您這是把兒臣的輩份,是升了,還是降了?
朱標一下看向了老爹朱元璋,目光中充滿了幽怨,說道:“爹,你不地道啊!”
朱元璋聽懂了這話的意思,臉色卻說不出的坦然。
標兒啊標兒,爹這算啥啊?
等你曉得雄英跟老四乾了啥荒唐事,你就明白到底是誰不地道了!
接著,他便拍了拍朱標的肩膀,笑道:“沒辦法,壽兒跟徐家的女娃兩情相悅!”
“爹若再不求聖旨,皇孫朱允炆就要提親魏國公府了!”
“木兒,換作是你,難道要坐看壽兒被彆人搶走了婆娘?”
啊?
朱允炆這小畜生,敢搶雄英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