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劉三吾?
朱允炆一下驚呆了!
不是吧?
本殿下的苦口婆心之言,竟是全白說了?
他把頭搖的跟破浪鼓一般,連忙說道:“堂舅,不可,萬萬不可啊!”
“大學士劉三吾,乃是文人領袖!”
“你若害他,呂家豈有什麼好下場?”
呂章氣的一翻白眼,怒罵道:“允炆,動動你的腦子!”
“劉三吾,擁立的乃是老大這個嫡傳正統,定要極力打壓呂家、打壓江南士族!”
“趁著老大尚未回宮,先卸了他在文臣之中的左膀右臂,日後不管如何,舅舅還可跟他抗衡一二,保全咱們的性命!”
“不然,老大一旦勢成,如太子那般文武臣服……”
“咱們還不如任其魚肉,豈有活路?!”
活路……
朱允炆心頭一緊,忍不住問道:“舅舅,你打算怎麼去害劉三吾?”
呂章麵上笑嗬嗬的,臉上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這還不簡單?”
“劉三吾,乃是秋闈之主考官!”
“正好,次考官張言等人,雖說是他的門生,其實早就暗中投靠了呂家,聽命於舅舅!”
“待大明開了秋闈,叫他們從中作梗,坑一把劉三吾……”
“這樣一來,劉三吾豈會不死?”
嘶!
朱允炆震驚的目瞪口呆,倒吸了一口冷氣。
堂舅真陰呐!
居然連人家的牆角都挖?
可出於對皇爺爺的畏懼,他還是連忙搖了搖頭,說道:“堂舅,你這辦法好是好……”
“不過,科舉不可壞!”
“萬一出了什麼差錯,皇爺爺降下火來,咱們吃不了兜著走啊!”
“不了不了,不管你怎麼說,外甥也不爭位了!”
一句話,氣的呂章勃然大怒,罵道:“允炆,你豈可如此爛泥扶不上牆?!”
“舅舅的一切籌謀,儘是為了你好啊!”
為我好?
呸!
堂舅啊堂舅,你這是明擺著坑害、報複外甥啊!
怕了怕了!
朱允炆嚇得直肝顫,立馬雙手合十,搖頭晃腦地道:“施主,此言差矣!”
“貧僧既已出家,當看破紅塵之是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切榮辱,儘是鏡花水月,施主為惡,一切跟貧僧毫無乾係!”
“今日一彆,施主也莫要去尋貧僧了!”
“告辭!”
說罷,也不等呂章反應,轉頭一溜煙的跑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呂章震驚的目瞪口呆!
混賬!
朱允炆,大事可期,你居然臨陣退縮了?
哼!
你躲著舅舅也沒用,等幫你把路鋪好了,定會曉得舅舅付出的一番苦心!
劉三吾!
本家主坑定了!
……
就在呂章籌謀一切之時,朱壽也帶人進了應天府。
於工部的作坊之中,義肢也造了不少,王湧關購置了一間鋪麵,用於造福老卒殘兵。
可剛走了一個街角,遠處竟傳來一陣吵吵囔囔的聲音。
“呀!”
“有熱鬨看呐!”
朱壽眼前一亮,頓時一拍管家老方的腦門,興奮地道:“老方,走,去瞧瞧!”
邁步來到街上,隻見一間醫館的門前,站著兩個儒衫綸巾的讀書人,衣衫半舊,顯然是窮酸秀才。
至於他們的腳下,也躺著一個麵色枯槁的讀書人,看起來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此時,兩人不停的朝著醫館中的大夫拱手,哀求道:“大夫,求求您,再給伯仁兄施上一針吧!”n
對方麵上連連苦笑,說道:“兩位秀才老爺!”
“非是老夫見死不救,令友所害之病,實在是回天乏術啊!”
“這位,定是活不成了!”
“兩位秀才老爺,莫不如趁早買副棺材,待他咽了氣,斂屍下葬吧!”
聞言,兩人茫然之餘,也不禁麵露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