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眾人全都懵逼了。
奇了怪哉!
侯爺何至於此啊?
還有,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竟可把堂堂定遠侯帶歪成這個樣子?
不過……
這跟我等有何乾係呢?
速戰速決,也就意味著趁著隆冬為至,便可滅了安南、班師回朝!
而立下軍功,朝廷不吝賞賜,我等也可與妻兒過個好年啊!
舒坦!
轉念一想,眾人忙是豎起大拇指,歎服道:“侯爺厲害、侯爺威武!”
話音剛落,一騎遙遙奔來而駐馬,竟停於王弼身畔,放聲一笑:“老王,可曾看出什麼名堂?”
王弼側頭而望,也不去作答,看著對方相貌堂堂之貌,長歎了一口氣,道:“老沐,你病體未愈,何至於陪俺陳兵雲貴邊關?”
“好好在你的西平侯府,養全身子不好嗎?”
“你若出了什麼閃失,誰來鎮壓雲貴諸土司之作亂?”
來人,正是西平侯沐英!
此時,沐英聽完之後,麵帶豪邁之色,笑道:“心病還須心藥醫!”
“心病不去,老子再養頂個屁用?”
“至於俺親自過來……”
“聽說安南舉國皆民,號三十萬征占城國,你奉旨令十萬兵馬,一旦生變,也好火速調動馳援於你呐!”
說到這,他麵色一沉,轉而問道:“俺問你,既是於京師而出征,太子殿下病體如何?”
出於陛下的封口令、以及朱標的詐死大計,王弼也不敢多言,很是隱晦地道:“應是無虞吧……”
“事關國本,你問這個乾甚?”
“等回了頭,你自個入京去見太子殿下,不就完了?”
沐英搖了搖頭,麵帶憂慮地道:“自洪武十四年起,俺奉旨永鎮雲南,已是過於招搖,稍有不慎,定落文官口舌之彈劾!”
“眼下,太子還病重,沒老爺子的聖旨,俺豈敢動身回京?”
“縱是老爺子不忌憚,一旦太子出事……”
“允熥懦弱,以至於朱允炆成了儲君,這孽障還不得以勳貴作亂之名,往裡死收拾俺沐英啊?!”
說到這,竟是虎目含淚,幽幽地道:“要是大侄子雄英還在,煌煌大明江山,何至於落於一介長於深宮婦人的庶子之手……”
一下子,王弼瞬間愣住了。
朱允炆成儲君?
老沐啊老沐,這就消息閉塞了吧?
皇長孫回來了!
區區朱允炆,還成個屁的儲君啊?
也罷也罷,微微透露一點口風吧!
不然,以沐英對於太子殿下、皇長孫殿下的感情,這麼病下去,恐怕……
他麵色變幻了幾下,忍不住拍了拍沐英的肩膀,笑道:“放心!”
“我大明江山,不至於落於朱允炆之手!”
“潁國公、涼國公、鄭國公,皆以為此,至於其中的門道,往後你就明白了!”
話是這麼說,可沐英麵上始終掛著化不開的憂慮,歎道:“希望如此吧……”
“對了!”
“妄議國本,口宣皇孫全名,乃是大不敬之忌,你可得把今天這事捂死了!”
聞言,王弼頓時翻了個白眼,笑罵道:“你這混賬,明知大不敬,還跑來套俺的口風?”
“賤不賤啊?”
“再說了,說朱允炆的全名又如何,咱們淮西武將唯敬老朱家之正統,又不是要殺他,怕個屁啊?”
“兒郎們?”
“剛才的話,你們可曾聽見了?”
眾人低垂著頭,大聲說道:“侯爺,俺們耳朵聾了!”
“您說啥?”
沐英頓時一愣,忍不住失笑道:“一幫殺才!”
“老王,可曾看出安南邊關之軍陣虛實?”
王弼眼神一眯,緩緩說道:“胡氏父子既可造反功成,登基為安南之王,絕不是個傻子!”
“說是舉國傾巢而出打占城國,可這片接壤我大明邊關之土,乃重中之重,他定陳兵於禦我大明王師!”
“可惜,對麵多山嶺,斥候難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