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孔慈傻眼之餘,覺得渾身之血都要冷的凝固了。
可怕!
太可怕了!
孔訥這個老東西,害慘了人家胡季安不算,竟還要卸磨殺驢、把人家給宰了?
這心腸也太歹毒了吧?
要是叫這無恥的老東西繼續當衍聖公,孔家一脈還不得被他拖入深淵?
孔訥可死,衍聖公一脈不可亡!
不成,老夫回頭得想個辦法,儘快弄死這老東西,奪走他的衍聖公大位!
否則的話,衍聖公一脈千年的榮光,都要被這老家夥丟儘了呐!
轉念一想,他忍不住看向了孔訥,遲疑地道:“兄長……截殺胡季安……這……這不太好吧?”
孔訥臉上毫無羞愧,冷哼一聲,道:“你知道個屁?”
“不斬草除根,難道坐看他一氣之下,回頭告發老夫嗎?”
“唯有死了,才拿捏不住老夫的把柄!”
說到這,他微微眯眼,幽幽地道:“再說了,胡季安一死,老夫還可把這事嫁禍給格物院!”
“弟啊,你想想,前腳彈劾格物院,後腳這個人就死了,在外人看來,豈不是格物院的報複?”
“這樣一來,老夫即可獨身之外,又可惡心老朱家一把,豈不美哉?”
“此乃一箭雙雕之計!”
“為兄厲害吧?”
孔慈頓時一愣,忙是豎起大拇指,奉承道:“對對對!”
“兄長之謀,乃當世之諸葛臥龍也!”
“弟佩服、佩服!”
說罷,心裡止不住湧起一個念頭。
嫁禍格物院是吧?
行!
老夫這就去偷偷去找陛下告你這個老東西的狀!
等陛下震怒,以此罷黜你的衍聖公之位,再叫老夫承繼……
這也是一箭雙雕之計呐!
不過……
老夫該找什麼理由,溜之大吉呢?
心裡剛升起這個念頭,府中管家便走入正堂,對孔訥恭謹行禮道:“老爺,範家的範長喜來了!”n
孔訥頓時大喜,忙道:“叫他進來!”
見時機來了,孔慈趕緊起身,拱手道:“兄長既有大事要忙,弟去逛青樓了!”
“弟告辭!”
說罷,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孔訥又低頭看了眼褲襠,頓時臉色發黑,氣的直咬牙,罵道:“逛青樓、逛青樓,逛個奶奶的腿!”
“莫不是故意擠兌老夫逛不了?”
“回頭再收拾你這個孽障!”
正罵著,範長喜邁步走入,拱手行禮:“在下,拜見衍聖公!”
孔訥眼神一眯,緩緩問道:“老夫問你,可是天花之病,帶入京師了?”
“正是!”
範長喜不敢怠慢,連忙說道:“如何散病,還請衍聖公示下!”
孔訥背著雙手,冷冷一笑,道:“在京師周邊散發吧!”
“老夫要看到,京師上下爆發大疫!”
“好了!”
“該屯糧屯糧,該屯藥材屯藥材,咱們趁此撈上一筆大的,把朝廷賑濟之錢糧,大半全都坑到手!”
“在下遵命!”
見大事已成,孔訥仰頭得意大笑,整個人說不出的快活。
朱元璋啊朱元璋!
非要不肯皇帝與士大夫共天下是吧?
這下,老夫要叫你再飽嘗一回喪孫之痛!!
……
就在孔訥密謀之時,一隊大明虎賁,駐足於應天府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