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朱橚整個人都懵了。
拎著一捆擀麵杖,要揍魏國公徐輝祖?
啊這……
四嫂這身子,是有病還是沒病呢?
轉念一想,他忍不住看向了朱棣,幽幽地問:“四哥!”
“你說……”
“大侄子是不是搞錯了啊?”
朱棣搖了搖頭,說道:“雄英這娃子從不無地放矢,他說妙雲身子不好,那絕對有病在身!”
“再說了,妙雲身上還真有他說的諸多病症!”
“來都來了,把完脈再說!”
“噢。”
說著,兩人邁步走入院中。
尤其是朱棣,還順帶提了一腳離自己最近的朱高燧。
朱高燧臉色吃痛之餘,頓時氣的大怒,轉頭脫口便罵:“狂妄!”
“哪個生兒子沒屁眼的,敢踢……”
說到這,迎頭見到了朱棣的麵容,他趕緊換了一副嘴臉,道:“呀!”
“爹,是您啊!”
一旁朱高煦也嚇得一跳,趕緊把金豆子往袖裡一收,抬眸望去,招呼道:“爹!”
“五叔!”
見著他的動作,尤其是晃眼珠的金豆子,朱棣臉色一黑,忍不住罵道:“兔崽子!”
“你爹我都窮的褲衩子露八個洞了,你還在這分金豆子?”
“這要是叫你皇爺爺曉得了,還不又得來搜刮?”
“統統上交!”
朱高煦頓時急了,忙不迭地道:“爹!”
“彆啊彆啊!”
“孩兒光鑿,就鑿大半月,您把金豆子收回去,孩兒拿啥打造一把趁手的寶刀?”
“大哥和老三也得用銀子不是?”
不料,話剛說完,一旁的朱高燧生怕挨揍,連忙把手裡的金豆子遞了上去,道:“爹!”
“此乃孩兒的孝敬之銀,您快快收下!”
一下子,朱高煦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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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朱高熾也吃力站起身來,忙道:“爹,你是知道孩兒的,孩兒一向不喜金銀這等身外之物!”
“爹,這金豆子,您收好!”
說罷,把幾顆金豆子,揣在了朱棣的懷裡。
朱棣微微頷首,笑嗬嗬地道:“好好好,諸子之中,還是你最像本王!”
“老二!”
“你看看你,尖嘴猴腮,哪有一點藩王子嗣之氣度?”
“你們三個裡頭,就你最不是個東西!”
朱高煦被罵的找不到北,無可奈何,隻好也把手裡的金豆子一遞,嗡裡嗡氣地道:“爹,孩兒知錯了!”
朱棣大手一揮,罵道:“滾一邊玩去!”
“噢。”
眼看三兄弟落荒而逃,朱橚嘴角瘋狂的抽搐。
得!
四哥這是被老爺子坑魔怔了啊!
區區幾顆金豆子,也頂不了一百萬兩啊!
心裡剛升起這個念頭,徐妙雲聽到動靜,迎了出來,疑惑地問:“王爺,老五?”
“你們這是……”
朱橚回過神來,連忙端正行了個禮,道:“弟,拜見四嫂!”
一旁的朱棣也趕緊說道:“妙雲!”
“本王叫老五過來,是要給你把脈、調養身子!”
徐妙雲黛眉微皺,說道:“調養身子?”
“我身子也沒病啊!”
沒想到,朱棣頓時臉色一板,肅然地道:“不!”
“你有!”
“此乃咱們大侄子的鑿鑿之言!”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快!”
“咱們進去說!”
說罷,不由分說,便把徐妙雲拉入了正堂。
一落座,徐妙雲便滿臉疑惑地問:“王爺,雄英何時曉得醫術了?”
朱棣搖了搖頭,道:“哎……”
“說來話長!”
“先叫老五給你把把脈吧!”
徐妙雲見他賣起了關子,也不在多說,微微掀起了衣袖。
朱橚卻是一點也不急,從懷中掏出一方薄帕,蓋在徐妙雲的手腕之後,這才屈指把脈,閉眼感受脈動。
過了半晌,他這才收回手來,麵露沉思之狀。
不怕醫者笑嘻嘻,就怕醫者眉眼低!
看到這一幕,朱棣麵色發沉,心裡頓時掀起一個大咯噔,忙問道:“老五,咋樣咋樣?”
朱橚長歎一口氣,道:“四哥!”
“這回,真讓雄英說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