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朱允熥整個人都驚住了。
不會吧不會吧?
難道老爹這是鐵了心要坑大哥?
不然的話,臉上的笑容,為何咋瞅咋缺德?
可倘若如此,老爹到底打算挖啥坑?
轉念一想,他心頭直跳,忙不迭看向了朱標,下意識地道:“爹,您……”
話剛開口,朱標見勢不妙,立馬揮手打斷,幽幽地道:“你這娃子,事關咱們家一門五國公之大計,莫要在這打岔”
“壽兒!”
“你快跟爹好好說說,太子朱標,到底何時死啊?”
“爹都快等不及了!”
聞言,朱壽一下愣住了。
啥意思?
混賬老爹咋比本少爺還急著太子朱標趕緊死啊?
圖啥圖啥?
縱是為了一門五國公,可這功利心,也太他娘的重了吧?
也罷,重就重了吧,誰叫這廝是本少爺的便宜老爹呢!
他心裡感慨之餘,頓時擺了擺手,說道:“混賬老爹,不就是太子朱標之死期?”
“待孩兒想一想,當年張三豐張老神仙悟出天人感應之時,咋跟孩兒說的來著……”
說到這,他幾根手指忙是亂搓一通,搖頭晃腦,裝模作樣了半晌,這才驚呼一聲:“呀,孩兒想到了!”
朱標心頭大喜,趕緊追問:“好兒子,快跟爹說,太子朱標是何死期?!”
朱壽也不含糊,臉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測之狀,幽幽地道:“倘若當今陛下命太子朱標巡視陝西、動遷都西安之念……”
“太子朱標,當於洪武二十五年四月病死!”
巡視陝西?
遷都西安?
雄英啊雄英,你爺爺都決定遷都北平,叫你這兔崽子親守國門了,還巡視、遷都個屁啊!
朱標搖了搖頭,忙不迭地問:“壽兒,倘若京師生變,陛下不命太子出去巡視呢?”
“這位國之儲君,該何時死?”
朱壽摸了摸下巴,思索了幾下,說道:“若不出京巡視,照老頭子上回傳來的東宮消息,太子朱標病重,孩兒以為……”
“要是沒青黴素救治,以他的病勢如火,也就一月之壽!”
“再來點什麼刺激的話,搞不好幾日的功夫,就得兩腿一蹬而嗝屁了呐!”
說到這,他忽然眉頭一皺,驚呼道:“糟糕!”
“孩兒竟忘了張邈這個心腹大患!”
聞言,朱標頓時一愣,下意識地問:“張邈?”
“太子朱標之死,關張邈何乾?”
朱壽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地道:“老爹,你是不是傻啊?”
“張邈這老東西,知道怎麼提煉青黴素啊!”
“萬一太子朱標病危,陛下以爵位重賞、以圖救活太子,這老東西為了世襲罔替之爵位,把青黴素獻上……”
“咱們家的一門五國公大計,豈不是全白忙活了?”
“正因如此,咱們不如……”
朱標心裡頓時湧起一抹不妙的預感,皺眉問道:“壽兒,你的意思是……”
朱壽也不賣關子,一臉激動地道:“老爹,咱們得坑死張邈啊!”
“坑死了他,青黴素之秘斷絕,還怕太子朱標死不了?”
“再說,張邈死了,孩兒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膽,怕這老東西施針紮孩兒了呐!”
話音剛落,朱標嘴角瘋狂的抽搐。
不是吧?
孤來找你這兔崽子問問死期罷了,這你也要琢磨坑人一手?
張邈招你惹你了?
不就是為治你的腦疾,常而施針,何至於如此記仇?
龍生九子,孤這是生了個睚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