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徐妙雲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吧?
明明是雄英回宮的大喜之日,可王爺看起來咋這麼不高興?
堂堂藩王之尊,剛一垮人王府門檻,說哭就哭……
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不可自矜到了此等荒唐的地步?
離譜!
離大譜!
轉念一想,她滿心疑惑之下,忍不住凝眸看向了燕王朱棣,很是好奇地問:“王爺,您何至於此啊?”
“莫非……”
“雄英又下黑手,把王爺您給坑慘了?”
此時的朱棣,可謂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無比委屈地道:“慘?”
“何止是慘?”
“雄英這娃子,不把本王這個四叔坑死不罷休啊!”n
“妙雲,你是不知道啊,大侄子在龍椅上屁股都沒坐熱,當著藍玉、方孝孺等文武的麵,要把諸君之位送於本王……”
“這不明擺著是猜忌本王嗎?”
“本王之忠心,天地可鑒呐!”
說罷,忙是把朱壽回宮發生的一切,全都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徐妙雲聽完之後,心裡震驚極了!
什麼?
雄英竟琢磨把儲君之位,禪讓於王爺、允熥?
這得缺心眼到什麼地步,才可乾出這等離譜之事啊?
怪不得王爺如此委屈……
換誰來,誰也遭不住啊!
可很快,她微微皺眉之餘,忽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地道:“王爺,妾身以為,你莫不是誤會雄英了?”
“咱們就是說啊,有沒有一種可能……”
“雄英禪位此舉,並非是猜忌王爺,而是巴不得叫王爺來當我巍巍大明朝的儲君呢?”
“畢竟,這裡有還有允熥的事,雄英城府再深……”
“也不至於連自己的親弟弟也猜忌吧?”
不料,對於她的推測,朱棣一點也沒聽進去,搖頭斷然說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曆朝曆代,皇位之爭,非你死便是我活之下場!”
“雄英腦瓜子得缺幾根筋,才不當這個皇帝啊?”
“再有,大哥詐死,雄英若是登基……”
“可就是我大明朝的太宗皇帝!”
說到這,他覺得憋屈之餘,忍不住捂著心口,羨慕嫉妒地道:“太宗啊!”
“大丈夫在世,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哪個兒郎不想當一朝之太宗?”
“禪位之事,定是雄英對本王的敲打!”
話音剛落,徐妙雲嘴角瘋狂的抽搐。
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王爺莫不是被雄英給坑魔怔了?
哎……
老爹徐達果然說的沒錯,老朱家的人,一代比一代不是個揍性!
可她心裡這麼想,麵上卻渾然不改色,忙不迭關切地問:“王爺!”
“既是如此,往後咱們燕王一脈該怎麼辦?”
“出海的寶船尚未督造好,咱們也去不了黃金洲啊!”
“要不……”
“請旨改藩?”
聞言,朱棣緩緩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說道:“妙雲莫鬨,被大侄子惦記上,咱們縱是改藩也沒啥大用啊!”
“雄英再怎麼敲打本王,本王不上他的當就是了,可問題是……”
“萬一他琢磨禪位於高熾他們幾個娃子,以此坑本王這個四叔咋辦?”
“來人!”
“命高熾他們速速爬起來見本王!”
管家不敢怠慢,連忙拱手行禮:“是,王爺!”
說罷,忙是領命而去。
片刻之後,朱高煦、朱高燧拖著一身胖肉的朱高熾,姍姍來遲,口中止不住的埋怨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