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時,天下諸藩全都傻眼了。
什麼鬼?
倘若雄英削天下藩王兵權,竟然會壞了我大明之國祚?
這也就罷了,竟還是足足八十年國運?
八十年!
足以大明國祚再延續三朝了!
可如今,居然會因一個削藩之政而付之東流?
轉念一想,諸王臉上充滿了不信邪,凝眸看向了朱壽,懵逼地道:“雄英,本王心知你是疼叔叔……”
“不過……”
“壞八十年國運之事,是不是過於危言聳聽了?”
不料,還不得朱壽開口,一旁的朱元璋順勢接過了話茬,笑嗬嗬地道:“雄英啊!”
“看來,你這娃子是看出咱對天下諸藩的布置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這幫混賬好好說說吧!”
朱壽重重點了點頭,長歎了一口氣,道:“諸位叔叔,覺得小侄胡說八道是吧?”
“也罷!”
“今日,小侄便叫諸位叔叔活得明白,知道自己藩王位之重!”
“往後若是犯了大罪,也可因此死得明白!”
說到這,他頓時大手一揮,吩咐道:“來人!”
“取大明江山輿圖來!”
“臣,遵旨!”
說罷,蔣瓛連忙領命而去。
片刻之後,他便帶著一眾天子親軍搬著輿圖,折返而歸,恭謹地抱拳行禮:“太孫殿下,輿圖來了!”
朱壽也不含糊,拾起筆墨,便在諸王的封地畫上圈圈,麵色幽幽地問:“敢問諸位叔叔,可看出爾等的封地,有何規律啊?”
燕王朱棣皺了皺眉,下意識地道:“北多南少?”
朱壽微微頷首,笑道:“四叔說得對!”
“老頭子定下的藩王之製,正是北多南少之策!”
“還有,老頭子也定下了三條線,以固大明萬裡江山!”
“此三線,正是長城、黃河、長江!”
說罷,再次揮動筆墨,在輿圖上畫出了三條綿延起伏的黑線。
出於耿直,代王朱桂看得滿臉懵逼之餘,疑惑地問:“太孫殿下,這三條線,有何說法?”
啊?
本少爺說的這麼明白,代王朱桂還沒看出個苗頭?
到底是本少爺有腦疾,還是這廝有腦疾?
朱壽頓時翻了個白眼,抬手一指長城,斷然說道:“長城線,今洪武二十四年,共有晉、代、穀、燕、寧、遼六王冊藩!”
“六王個個擁兵過十萬,封地一字排開,以禦北元!”
“黃河線,秦、周、魯、齊四王冊藩,為第二屏障!”
“長江線,蜀、湘、楚三王冊藩,為第三屏障!”
“諸位叔叔大多都已帶兵打仗,孤問你們……”
“倘若北元死灰複燃,意欲滅我大明,該如何打入我大明應天府之京師?!”
一下子,諸王全都沉默了!
原來,老爺子把我等冊藩出去,竟然是這麼個大作用?
尤其是燕王朱棣,率先反應過來,沉聲說道:“倘若本王為北元餘孽,若想打入應天府,唯有生生用兵馬鑿穿三線!”
“否則,莫說長城線,本王連黃河線都過不去啊!”
“可這三線,諸藩冊封的儘是兵家險要之地,易守難攻,北元如何打得進來?”看書溂an五
朱壽重重點了點頭,大笑道:“對!”
“不愧是四叔,一看就透!”
“諸王之中,小侄最看好四叔你了!”
“老頭子乃是曆代皇帝得國最正的開國之君,分封藩王,對於他老人家來說,真的是倒行逆施?”
“錯!”
“他老人家之所以分封諸位叔叔,既是因父子情深,也是為大明萬年而慮!”
“長城線之六王,兵力雄厚,以禦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