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朱標心裡頭都要氣死了。
該死啊!
雄英這個小兔崽子,當不成鎮國公,竟然跑去錦衣衛裡頭當了一個百戶?
除了皇帝之外,啥都想當是吧?
若是不老老實實當皇帝,孤怎麼悠哉悠哉而養老?
這要是不把此孽障的胡鬨之心扼殺於萌芽,往後豈不是多出禦史朱壽、大學士朱壽甚至是司禮監朱壽?
不成!
孤絕不可命此歪風盛行!
轉念一想,他頓時凝眸看向了朱壽,氣得怒聲大罵:“孽障!”
“把你這身皮子給老子扒下來!”
“誰準允你穿飛魚服了?”
“還百戶朱壽,你怎麼不說自個是錦衣衛鎮撫司指揮使啊?”
“再不脫下飛魚服,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說罷,順手便抄起了鞋底。
不料,朱壽渾然不懼,鼻孔朝天地囂張叫道:“呸!”
“一個連魚都釣不上來的大膽賊人,也配揍本百戶?”
“鞋底給本百戶放下!”
“不然的話,本百戶便把你抓入詔獄喝茶!”
聞言,朱標先是一愣,隨即咬牙切齒地暴怒,沒好氣地罵道:“兔崽子,你敢抓你爹?”
朱壽翻了個白眼,哼哼道:“那咋了?”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這就是錦衣衛!”
“本百戶抓一個混賬老爹咋了,回頭便宜爺爺不聽話,他老人家也得去詔獄裡頭走一遭!”
聽著他的大不敬之言,站在身後的蔣瓛一顆心瞬間涼透,可謂是懊悔極了!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太孫殿下!
您這不是故意給錦衣衛上眼藥嗎?
再說,您穿著飛魚服,如此頂撞太子殿下……
萬一太子震怒之下,頒旨裁撤錦衣衛咋辦?
早知如此,臣就不敢拍您這個馬屁!
如今倒好,您把臣徹徹底底坑得騎虎難下了!
而此時此刻,朱標聽完之後,也多疑之心四起,怒盯著蔣瓛,斷然喝道:“蔣瓛!”
“你敢蠱惑太孫?”
“是想被孤誅九族嗎?!”
蔣瓛臉色十足的尷尬,訥訥地道:“太子爺明鑒,臣……臣……”
話剛開口,朱壽頓時不樂意了,忍不住說道:“混賬老爹!”
“你這是什麼意思?”
“收拾不了孩兒,遷怒錦衣衛乾啥?”wp
“錦衣衛正督造一釣一個準的魚竿呢,你砍了蔣瓛的腦袋,誰來給你造魚竿?”
說完,還不忘對蔣瓛擠眉弄眼。
蔣瓛回過神來,頓時心領神會,忙不迭地道:“啊對對對!”
“太子爺,臣正親自督辦此事呢!”
“半月!”
“半月之後,臣就給您送來魚竿!”
聞言,朱標忽然收斂震怒之心,麵色遲疑了幾下,沉聲道:“半月個屁!”
“三天!”
“三天孤若見不到魚竿,孤就治你蠱惑太孫之罪!”
蔣瓛不敢怠慢,連忙抱拳,陪笑道:“是是是,臣一定如數照辦、如數照辦!”
哎……
老朱家的爺孫三代,簡直一個比一個難伺候啊!
本指揮使心好累!
也就在這時,聽到門外的動靜,管家老方邁步走了出來,下意識地道:“咋了咋了?”
“發生了何事?”
“咦?”
說到這,他抬眸看見了朱壽,頓時眼前一亮,想也不想,便趕緊湊上前來,嬉皮笑臉地拱手行禮:“老奴,拜見百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