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蘇溶月的問話,顧西洲微微點頭:“嗯,白老說話是一向言出必行。”
蘇溶月這才放心下來,然後一邊上車,一邊道:“好,我現在開車,很快就到了。”
顧西洲似乎無意的問了一句:“你從哪裡來?”
蘇溶月下意識的回答:“厲家老宅。”
顧西洲在電話那端靜默了一下,再開口的聲音多了幾分黯淡,他仍然一笑道:“好,路上小心。”
車輛在京都的道路上飛馳,因為療養院所在的地方就是山清水秀的地方,所以一路沒有擁堵,很快就到了地方。
下車之後,蘇溶月的腳步帶著幾分匆匆,快步的走了進去。
顧西洲就在剛剛踏入療養院的大廳裡,看到蘇溶月快步進來,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責怪道:“跟你說了,不用著急,走那麼快做什麼?”
蘇溶月因為走的比較快,幾縷碎發都飄到了臉頰,顧西洲眼瞳閃著微芒,另一隻手伸出,把她的碎發輕輕的勾到了耳後。
蘇溶月察覺到了顧西洲動作的親昵,後退一步,舉止得體,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我沒事,就是太擔心爺爺了。”
顧西洲看著她下意識的拉遠和他的距離,勉強揚起一抹笑:“嗯,我知道,我帶你過去,時逾白也到了。”
蘇溶月在聽到時逾白到了的時候,下意識的想厲宴臣,但是轉變一想厲宴臣好像也並不是非要來,她為什麼會聯想到他呢。
她點點頭:“好。”
京都療養院的頂層。
這是一座研究室,四周都是全玻璃的落地窗,而在研究室裡,全都擺放著天價的醫學器材,一個個巨大又冰冷的儀器在光照下散發著冷白的色澤。
京都療養院盛傳入駐者需付的錢十分昂貴,不僅僅是因為任何進來的病人所擁有的醫療條件和設施是頂級的,更重要的是,這裡的頂層專屬醫藥研究室也是全球領先的水準,並且研製出的先進藥物會率先用在京都療養院,這也是這個療養院在整個A國被趨之若鶩的原因。
在研究室裡,蘇溶月看見的站在兩個對立麵的白老和時逾白。
時逾白仍然是一身白衣,清雋疏離的臉上如同萬年冰川一般沒有一絲波瀾,氣勢更如同山水湖泊似的幽靜。
而他對麵的白老,雖然也是一襲白袍,有著花白的胡須,相比較於時逾白,他更多了一種仙風道骨的氣勢,隻是眼神看著時逾白的時候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淩厲。
而在他們的中間,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似乎是和白老差不多的年紀,一身灰色的長袍顯得帶著幾分威嚴和高深莫測的氣息。
這位應該就是白老所說的京都醫學院的院長,一眼就能看出氣勢非凡。
整個氣氛顯得有點微冷,就如同空氣裡都帶著幾分的冷意。
蘇溶月知道麵前的三位都是醫學界的大神,如果不是厲宴臣和顧西洲,恐怕有生之年都不可能看見他們三個同框,所以她的神情裡帶著幾分認真和小心。
她微微深呼吸,目光就這麼無意的一轉,忽然看見了時逾白身後一張椅子上的男人身影。
他修長挺拔的身材就這麼慵懶的坐在的沙發上,指尖慢悠悠的撫著袖口,一雙鷹隼似的眸深幽冷峻,看向她時,眸裡閃爍著點點邪魅的星芒。
厲宴臣?
他什麼時候來的?
蘇溶月瞧著他,他也正看著她,眼神慵懶渺遠,像是泛著波瀾的深海,在兩個人的目光對上時,他嘴角邪氣的微微一勾。
那一抹笑,讓蘇溶月心裡瞬間閃過了幾分不自然,昨晚的一幕幕又清晰的浮現了上來。
明明昨晚兩人還是那麼曖昧的狀態,現在這個男人就距離她幾米之外,身姿筆挺,英俊的如同陌生人。
他就這麼坐在那,整個人都十分鬆懶的模樣,就好像他完全是一個打醬油的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