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淵雙手隱隱在顫抖。
寬厚薄涼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即便如此,他還是舍不得把小團子留下來的皺巴巴的信,捏出一絲一毫的褶皺。
傅霖淵眼前似乎浮現出了小團子寫信的場景。
小小一隻的小團子,趴在床頭櫃上,眼淚汪汪的給爸爸寫離彆信。
寫著,寫著,骨碌碌的大眼睛就再也包不住大顆大顆的眼淚,一顆顆的金豆豆啪嗒噠的落在紙上。
淚水暈染了筆跡。
小團子肯定特彆著急的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手,拚命的擦拭著信紙上的水漬。
可是,越擦,暈染的就越多。
小團子便不敢繼續擦拭了,她隻好趴著小身子,輕輕的吹吹。
做完這一切,她戀戀不舍的把信紙折起來。
在最上麵寫了給爸爸。
小肉手把信紙塞進枕頭底下。
依依不舍的用小手手摸了摸自己的花瓣床床,雖然舍不得,可是為了不讓爸爸和奶奶再吵架,她忍著難過,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袱,趁著大家都在沉睡中的時候,偷偷走了。
還撒了一個謊。
一個說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爸爸媽媽的謊言。
就是為了不讓他擔心,不讓他難過,不讓他自責。
明明是這麼乖巧懂事,事事都為彆人著想的小團子……
眼看著傅霖淵眸色越發深沉狠厲,傅夫人小心翼翼的問,“柚柚在信上說了什麼?”
她快要後悔死了。
要知道小寶寶會離開的那麼快,她昨天晚上就去找小寶寶道歉了。
都怪她。
那麼漂亮的小孩子,在偌大的帝都,天不亮就出門,她都不敢想象前方有什麼未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