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過了五六日,關於陸國公府的一眾事情也有了定論,先是開堂審了陸國公的事情,因著事情不小,故而有陛下親臨,有丞相、容國公陪同會審。
彼時人證物證俱在,人證則是那黃石海與陸國公的外室以及兒女,還有伺候的下人,護衛,另外還有當年老陸國公原配居住之地的鄰居。
物證便是黃石海與黃石海其他的兒子,這黃石海的兒子與陸國公何時相似,與剃掉胡子的黃石海也相似,若不是血脈至親,甚少有人長得這般相似的。
而且還搜查到了這些年兩方聯係的書信。
陸國公先是不願承認,但證據確鑿,便是他千般狡辯這一切是陸四爺安排好了要害他的,但也無濟於事。
但到了最後,大約是知曉無力回天,他若是不認便可能一直關在大理寺繼續審,直到他認為止,隻能是認了。
不過他又說自己冤枉,一切都是他母親犯下的錯,他知道的時候已經回不去了雲雲,以求寬免。
但是因為他並非老陸國公親生,乃是奸生子,如此得了陸家的養育,還霸占了不屬於他的爵位多年,自然是不能寬免的,若是寬免了,日後不是有其他人大膽地與人私通,以謀求爵位。
段大人與兩位陪審官商議之後,又得了陛下同意,判了杖責一百,流放邊境,終生不能再回帝城,至於陸國公的妻兒,也一律要求他們離開陸國公府。
張氏請求與陸國公和離,帶走了她所生的兒女孫輩,至於其他人生的,她便沒有這個力氣去管了。
陸老夫人依照昔日說的,讓他們將自己院子裡的東西帶走,並且讓張氏帶走了一萬兩銀子,至於的錢銀,陸老夫人便收了回來。
張氏拿了銀票,笑了笑:"你這個人,有時候看著挺慈善的,有時候卻也因為太過慈善,不知自己傷害了人,就像是有人要報殺父之仇,你卻衝出來說,你的仇人已經改邪歸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你放過他吧。"
"聽著都覺得可笑,年紀你這些年也沒薄待過我,我也奉勸你一句,你家老四,司氏,還有陸雪鴻陸雪婷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離他們遠一些,若不然連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
進陸老夫人有些愣怔,張氏又笑:"不過也是,若是要你為了兒女死,你也是心甘情願的。"
做人父母的,大多如此,便是她自己,為了自己的兒孫,如今也不敢動什麼手腳,隻能安分退讓,若是她真的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日後哪裡有什麼安寧的日子。
隻是有些兒孫孝順,有些兒孫不孝,甚至還有些都不是個東西,都將老人敲骨吸髓,最後還不管老人死活。
更可怕的是,這種兒孫,還有老人心甘情願地為他們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張氏已經收拾了好幾日,如今事情有了結果,也沒有多留,帶著她的兒孫離開了,至於那些侍妾庶子庶女,哭爹喊娘的,那都與她沒有關係。
陸老夫人見了兩個跑過來哭的妾室和庶子,聽她們哭得頭疼,也就不願見他們,隻是讓他們三日之後搬走,自己院子裡的東西可以帶走。
雖然最裡頭的真相不堪,自也令人憤怒,可到底一起生活了二三十年了,也不能說一點顧念都沒有,可以將人光溜溜地趕出去,分文不給。
待長房這些人走了之後,陸國公府空了一半了。
這一日,謝宜笑接到了宮中的旨意。
"陛下命我帶著明鏡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