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番外2
波本內心有點崩潰。
首先, 他是個堅強的人。
具體可表現在,約好的情人提前領便當,甚至連句話都沒有交代, 他依然能夠做自己, 沒有因為失戀而頹廢, 而是強勢站起來,掙紮著把組織給乾掉了——雖然維護正義占據了理由的大部分,可要說沒摻雜點為老情人報仇的想法也說不過去。
這難道不能算是一種勵誌嗎?
堅強而勵誌,不會因為失去的情人難過, 卻會為了情人乾掉害死他的組織。
其次,他是個很理智的人。
這個不用解釋吧?
要是不夠理智, 恐怕打出的就不是單方麵的be結局,而是最壞不過是雙死的he結局了。更不可能在那人還活蹦亂跳時,錯過了將近兩年的時光, 一味躲避,將美好的記憶藏在心底, 而是趁著年輕多來幾發。
雖然睡到了琴酒不算什麽值得炫耀的事, 但沒能多睡幾次一定是非常遺憾的。
總之, 他是堅強而理智的,這就代表著他一般不會輕易破防。
尤其是…能夠讓他破防的人都不在身邊,平常隻是按部就班的工作,對於別人的遭遇也隻會起很小的波動。
可是, 誰知道能讓他心情變化的人, 還會出現在夢裏, 以一種與記憶裏相似但不完全的形態闖入。
就在很平常的一天晚上, 他洗完澡,玩了會兒電腦, 在即將關機時習慣性地點開了加密文檔,看到了那張曾經被琴酒發給他的警校五人組的合照,再順其自然地懷念了下走過的難忘的時光,然後抱著一種稍微有點寂寞但堅信明天會更好的心態上床睡覺。
沒有失眠,閉上眼睛迷迷糊糊間進入了一個神奇的空間,跟神秘遊戲有點相似,他走在那條非常漫長的走廊上,心中卻沒有如同在遊戲裏的驚慌或著急,而隻是慢吞吞地走著,好像是在潛意識裏認定了裏麵沒有危險。走了很很久才終於看到出口。
當時他還有很淺的意識,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並且沒有感覺到危險,便以為隻需要從出口走過,就可以從夢境中回到現實。然而,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盒子,出現了極其不知該說詭異還是夢幻的開關——那不是出口,而是一個坐滿了人的房間,場景布置再度與遊戲重合。
“……”
“……”
在他進去的前一秒,裏麵的人似乎正在討論某個話題,氣氛還挺激烈的。而在聽到聲響,轉頭看見他以後,那本來各色各異的神情立刻跟同化了一樣,表現就跟見鬼了似的,全部都停了下來,帶著難以形容的震驚甚至是驚恐。
但是……
到底誰才應該震驚和害怕啊!!
他看著好幾張在檔案中寫著“已逝”的陌生而又熟悉的麵孔,滿臉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的無所適從,腳尖微微動了動,特別想轉身回去,無儘的長廊似乎更加安全。即使是在夢境中依然保持著正常人的思維,並沒有見到了睡覺前思念著的人而喜悅,更多的是懷疑,這究竟是誰的惡作劇,還是他也涼了涼?
還有,這一幕真的挺恐怖的,思念是一回事,突然見到就是另一種狀況了啊啊啊!
蘇格蘭猛然跳了起來,雙目含淚,滿臉不可置信,“zero——!!!”
才剛迎接了琴酒沒幾年,他根本沒想到會那麽快迎來親愛的幼馴染啊!!
悲傷,好悲傷,嗚嗚嗚。
滿臉麻木的波本被嚇了一跳,看著向自己跑過來的已逝的幼馴染,內心十分糾結:既想要掉頭就跑,又想要來個久別擁抱——重要的是,這到底是不是他的幼馴染啊,在天台中因為情報錯處,永遠留在了那一天的蘇格蘭……不,hiro啊啊啊!!!
“你……”悲傷的蘇格蘭已經跑到了呆愣的波本麵前,絕對不會認錯小夥伴的模樣,於是悲傷無法製止了,雙手用力搖晃著發小的肩膀,“你怎麽來得這麽快?!”
波本:“……”
來?
似乎有點聽明白了,他小心地問:“蘇格蘭…hiro,你…你活著嗎?”
“怎麽可能,我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蘇格蘭意識到了不對勁,“zero,你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是誰害了你嗎?組織的人?”
波本:“……”
驚悚,好驚悚!脫口而出的話不用細思都恐怖到了極點!
鬆田陣平雙手插兜,走過來一看,先安撫住了激動到不行的蘇格蘭,然後再看看一臉迷茫的波本,經過了一番小小的思考,不確信地問:“降穀,你還活著嗎?”
波本:“……”
你這問題也很驚悚。
這要怎麽說呢?
如果是在進入這個房間前,他的答案絕對是肯定的,現在就有點自我懷疑了。環顧一圈,除了別的組不太清楚的那些,坐在組織這邊的,可全部都是打了“已故”標簽的那種。忽略愛爾蘭和卡爾瓦多斯,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想念過的老情人吸引。
與最後的印象區別很大,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神色平靜地坐在那裏。也許下一秒會突然變臉,抽出一副牌讓他選擇,或者說些沒那麽好聽的話,提一些不太正常比如女裝的要求……總之,不是那天在小巷子裏維持著一個坐姿,垂著頭再也不會蘇醒的模樣。
琴酒:“……”
其實他和蘇格蘭的想法是一樣的,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也那麽快下來了,此時此刻內心還非常糾結:是該哈哈大笑勉強和愛爾蘭一起慶祝黑方的勝利,還是該微妙地罵一句“廢物”,你又是犧牲在誰手上的?
“我…”麵對多道視線的關注,波本斟酌著回答:“我應該隻是在做夢?”
“做夢……”蘇格蘭鬆開了手,仔細打量著:很遺憾,並沒能看出有啥區別。
“我的記憶是我要去睡覺了,這會兒身體應該是躺在床上的…”波本心神不寧,很努力的嘗試了,卻再沒能保持理智與堅強,“抱歉,hiro,鬆田,我待會兒再回答,實際上我不知道答案。”這麽說著便快步走到了老情人的身邊,俯視著那人不動聲色的側臉:
“——沒什麽話要跟我說麽,爽約兩次的Top killer先生!”
“……”
看起來怒氣衝衝,然而琴酒並沒有絲毫歉意,“我不是主觀上想爽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