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妃不在後,當屬胡貴人跟許太後關心最親,她親手繡了一百個各式各樣字體的壽字獻給了許太後,樣式精美,這一份兒繡品,不說價值,光是這一份兒心意,便是花費了不少。
「哀家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哀家也沒有白疼你,這一份兒禮,哀家很是喜歡。」
胡貴人笑了笑,又說了些吉祥話,但那眼神,若有似無的始終停留在秦司珩身上。
許太後心下一動,主動側頭開口,「皇帝啊,這胡貴人哀家實在喜歡,知道哀家平日無聊,時常來陪伴哀家,給哀家抄佛經。今日這賀禮,又花費了心思,這位份,你瞧著,是不是應當往上提一提。」
「母後,孩兒知道你喜歡胡貴人,隻是這宮中有宮中的規矩,胡貴人一無孕,二資歷不夠,貿然給她升位份,恐怕讓其他人不滿。」
秦司珩毫不客氣的拒絕,讓一旁專注地看著表演的閔皇後嘴角不動聲色地彎了彎。
「皇帝思慮周全,胡貴人是個懂事兒的,皇帝得空,或許可以去她宮中坐一坐。」
「母後如此說,朕得空會去的。」
胡貴人眼神微微失落,但聽到,秦司珩會去坐坐後,才心情好了些。
其他妃嬪位置離得遠,中間又有歌舞,他們的對話卻有些聽不見的。
但虞涼月除外,青柳會武功,耳力和視力都在普通人之上,要聽清楚這些並不難。
「哼,我知道了。」
她抬手端起麵子杯盞中的果子酒,小小地噙了一口,入口微酸,但餘味綿長帶甜,滋味很是不錯。
「主子,你少喝些,你向來不勝酒力...」青柳擔憂地看向她已經泛紅的麵頰。
「沒事兒,我不會醉的。」
虞涼月說著又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巴,眼神瞟了一眼上首的座位,正巧和秦司珩對上,她微微一笑,抬手舉起酒杯,遙遙相望,一飲而儘。
秦司珩看在眼底,眼睛染上些暖意,也舉起酒杯,動作不大,若是不注意看,也無法發現。
兩人就這般隱秘,但還是被人注意到了。
「狐媚子。」
芽兒:「主子,你說什麼。」
「沒什麼,本宮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麼多人了,可真是熱鬨啊。」
賢妃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寂寥,眼神更是灰敗一片,芽兒又是心驚,又是心疼。
「主子,太醫說,您心情好,恢復得也快,奴婢瞧著你,可好了不少呢。」
賢妃淡淡笑了笑,隻是這笑不達眼底。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生孩子一再動胎氣,導致生產不順。
身上的傷,即便是養好了,可是心呢?
她眼神迷茫地看向那個從年少開始,便一直當做明月一般向往的男子。
得償所願,進了他的後院,但一牆之隔,便是一心之隔。
思及此,她握著酒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