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比起剛才溫柔聲音沒有波動的主子,眼前嚴肅的主子,反而讓大傢夥兒安心。
眾人齊聲開口,「奴婢必當儘心儘力伺候主子,別無二心。」
半晌後。
「好。」
待人都散了,屋內虞涼月青絲隨意披散,眼神嬌媚,手裡捏著一塊兒糕點小口小口吃著。
青柳臉上哪裡還有什麼怒意,反而是笑吟吟的,「主子,你是早就有心清算這些人,才故意讓奴婢去散播你得罪賢妃娘娘的消息吧。」
「人心惶惶,下邊兒的人早就不安分了。」她咽下最後一口糕點,輕輕拍了拍手上的渣,不疾不徐地開口,「與其如此,不如趁此機會,把不安分的人都送走,我鳴鸞殿要的,是衷心的人,而不是吃裡扒外的狗。」
「是,奴婢曉得。」
這一日過後,鳴鸞殿的人驟然減半,伺候的人,剩下的除了青柳三人,也就是門外的兩個粗使宮女,還有一個粗使的嬤嬤。
對於一個妃位來說,可謂是寒酸至極。
青柳把虞涼月一開始承諾要給的銀子準備好,每個人一份兒地分發下去。
麵色冷清。
「青柳姐姐,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也有人臨走前還想賣個好,好讓青柳和容妃不記自己的仇,但話還沒說完,就對上青柳清冷的眼神,嘴裡的話便再也無法繼續下去,隻得拿了錢灰溜溜地離開。
在她們腳步即將走出去時,身後青柳突然開口,「日後,各位便不再是鳴鸞殿的人了,還望大家各自珍重才是。」
偌大的鳴鸞殿,頓時冷清了下來。
以往虞涼月對身邊兒的人,除了那三位外的其他人,本就不如何的信任,現在雖說要好一些,她們肯留下來,但還是不能全然相信。
不過能剔除一些異己,也算是個不錯的時機。
如今剩下的人,或許有真心侍奉的亦或者無處可去的人,然而說不準,還有埋藏得更深的棋子。
不過人越少。她們若是有動作,也讓虞涼月能看得更加清晰。
伴隨著鳴鸞殿的日子越發難過,春日裡皇後的賞花宴也浩浩蕩蕩地展開了。
秦司珩和閔皇後原本打算邀請京中貴女,夫人進宮一敘,更是拉近君臣的關係,若是閔皇後看重哪家貴女,和世家公子,更可以賜婚,也彰顯皇家的恩德。
閔皇後舉著側著,小聲地跟皇上商議人選名單,一句話說完,遲遲等不到對方的反應,她不由疑惑看去。
秦司珩濃眉緊蹙,嘴唇緊抿,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異常的複雜,還有一些疲倦。
閔皇後放下手中的冊子,端起茶盞遞了過去,「皇上,喝茶。」
這時候秦司珩才回過身,有些歉意地接過茶,「你剛才說到哪裡了,朕想到了些別的事........」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儼然沒有想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閔皇後不在意地笑了笑,「臣妾剛才詢問皇上,是否有意要為湘南王世子賜婚。聽說,他年歲已經到了,最近正在相看,湘南王手裡握著實權,若是皇上此次賜婚,不是更能拉攏他們滿門。」
她斟酌著把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好似對他剛才的走神絲毫不在意,也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