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皇後扭頭看向她身後的仲絲,一身白色衣袍,雖身為女子,但常年在宮中走動,頭發做男子一般高高梳起,再用木頭的簪子固定,容貌清秀,但罕見的是不帶一絲女子的娟秀氣質,反而那張精致的臉頰,活脫脫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她跟仲絲不是第一回打照麵了,自然知道仲絲的醫術如何,沉吟片刻後道:「仲醫女,本宮問你,你如今有幾分把握。」
「七分。」
足夠了。
「好,就由你來為二皇子看病。」閔皇後很快做出了自己的決斷,倒是讓虞涼月有些吃驚她的果斷。
宮內誰不知道,仲醫女跟容妃娘娘關係近,皇後就這般信任了?
這無外乎,把自己的兒子的性命,交到了虞涼月的手中。
注意到虞涼月微微的恍惚,閔皇後輕柔的嘆氣後緩緩開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宮信仲醫女,也信得過你。」
這一片輕飄飄的回答,倒是讓虞涼月心中突然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在這深宮中,居然有人信她?
當真讓她哭笑不得。
她是什麼樣的人,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從來,算不上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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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能治療二皇子?」秦司珩眉頭緊蹙,坐在椅子上,眼神銳利地看向麵前的仲絲。
「是,微臣有七分把握。」
「你可知道,二皇子的身份何等尊貴,若是胡亂用藥,恐怕.......」一邊兒的太醫氣不過,開口說了一句。
在他看來,從來醫術之家,都是傳男不傳女的,貿然一個醫女告訴大家,她能醫治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病症,簡直是可笑!
可笑至極!
女子就應當在家相夫教子,綿延自私,出來拋頭露麵做醫女就罷了,現如今還在太醫麵前逞能表現,妄想爭奪地位,當真是癡心妄想。
麵對太醫的吹胡子瞪眼,仲絲麵色不變,開口語氣不疾不徐,「這乃是微臣家中祖傳的藥方,對於瘟疫之症有奇效,但因為藥效猛烈,會對身子有礙,所以微臣..........」
「皇上,皇後娘娘,這廝分明是拿二皇子的性命來試藥性,萬不能聽她的呀!若是傷及二皇子的身體,到時候追悔莫及,還是按照微臣說的,保守用藥物延緩發作.......」
一聽到仲絲說會傷及身體,太醫忙不迭地打斷,然後堅持用自己的方子繼續治療。
「張太醫,你也說了,這方子隻能保守治療,延緩症狀發作,但能以身子抗下瘟疫的,要麼是青壯年,要麼就是身子骨硬朗至極的練武之人,二皇子年幼,微臣瞧著,也不似常年練武,若是如此治療,恐怕二皇子最終,也逃不過跟那些人一般的下場。」
這話很直接,直接到讓皇上和皇後當即臉色都難看起來。
「臣妾倒是覺得仲醫女的方法可以一試,若是隻是這般等著,吃藥延緩,聽天由命,想必若是二皇子知道了,也是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