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蓬狗。

給我死來。

許清宵的怒吼聲響起。

坑挖好了,人跳下來了,現在就是填坑的時候了。

一句蓬狗死來。

頓時之間,響徹整個京都,天牢當中,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蓬儒硬生生拉到這裡來。

同為天地大儒,許清宵可不比蓬儒差。

此時此刻。

蓬儒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拉到許清宵麵前,他神色驚恐,眼神之中充滿著驚愕之色。

望著許清宵。。

許清宵為何沒有被文器鎮殺。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可以篤定,許清宵一定是修練了異術,情報是不會錯的。

這是一定不會錯的。

而文宮聖器,也絕對不可能出問題,隻要察覺到許清宵體內有異術,必然會逼出許清宵體內的魔性,從而魔性將會演化而出。

到時候許清宵便會在天下人眼中,墮入魔道,從而他在借助文宮聖器,將許清宵徹底誅殺。

這是他的想法,也是預料之中的結果。

現在,這個結果沒有了,蓬儒不敢相信這一切。

許清宵再一次自證清白了。

而換來的結果就是,自己自廢天地大儒之位。

不僅僅如此,原本一直處於劣勢下風的許清宵,將瞬間占領製高點,可以對他們所有人進行審判懲罰。

許清宵不是大魏文宮主要針對的目標,而是順便帶過去的,眼下的局麵,讓大魏文宮也有些棘手了。

蓬狗,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要不要本儒再自證一番給你看看

需不需要,再讓你們重新複蘇聖器。

許清宵開口,望著蓬袁,眼神之中充滿著冷意。

再試一次,再試一次,聖器剛剛複蘇,或許未能全麵覺醒。

對,對,對,蓬袁開口,他下意識認為是聖器剛剛複蘇,並沒有凝聚出足夠的威力,所以才會發生這種情況。

不是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而是聖器出了點問題。

隻是此話一說。

下一刻,許清宵直接走來蓬袁麵前。

啪。

一個耳光扇去,當場打在蓬袁老臉上,這一巴掌,響徹無比,當著百萬讀書人麵,毫不留情地扇去。

嘭。

被許清宵狠狠扇了一巴掌,蓬袁在地上爬滾一番,臉上的劇痛襲來,蓬袁目光冷冽同時帶著無窮恨意地望著許清宵。

隻是他沒有叫囂什麼,因為許清宵自證清白成功,這一巴掌打的沒有任何問題。

你當真是條老狗啊。

第一次,你讓孫靜安與嚴磊逼迫本儒去大魏文宮自證。

本儒去了,在大魏文宮之中,不但自證成功,還引來聖意加持。

眼下第二次,你逼迫張寧自儘,借助天下讀書人之勢,逼迫本儒接受聖器審判。

本儒也接受了,依舊是自證成功,可到現在,你還認為本儒修煉異術。

本儒倒要問問你,聖人的聖意,聖人的聖器,都檢測不出本儒修煉了異術,你又憑什麼篤定本儒修煉了異術

許清宵大聲吼道,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令人震耳欲聾,但說的這些話,卻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的確,蓬儒讓許清宵自證,一次在大魏文宮,引來聖意,一次又在大魏皇宮,複蘇聖器,該用的手段都用了。

結果事實證明,許清宵並沒有修煉異術,最起碼連聖意和聖器都檢查不出來,還在這裡各種叫囂,還要給許清宵潑臟水。

這的確有些惡心,也的確讓人作嘔。

許清宵!

你有沒有修行異術,你心裡難道沒有數嗎

你瞞得過聖人,你瞞得過你自己內心嗎

蓬儒攥緊拳頭,他望著許清宵,這番話也是一字一句說出。

可隨著這番話說出,許清宵瞬間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信息。

大魏文宮與白衣門有關係。

整個天下,真正知道自己修練異術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吳言,還有一個則是......趙大夫。

除此之外,非要說的話,隻有白衣門了。

吳言已經死了,死人是說不出東西的,而趙大夫.......不好說,但許清宵相信趙大夫也不會說出來,說出這種事情,對趙大夫來說,沒有什麼好下場。

那麼剩下還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白衣門了,白衣門十分篤定自己修煉了異術。

因為最開始自己就與他們產生了關係,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他們有自信。

大魏文宮與白衣門之間有聯係

當這個訊息出現後,許清宵心中對大魏文宮,不,準確點來說,是對朱聖一脈瞬間充滿著無窮冷意了。

自己接觸白衣門,不過是因為要活下來,不想要得罪罷了。

大魏文宮接觸白衣門,還當真是用心險惡啊,一個造反組織,破壞國家安定的組織,竟然與天下聞名的大魏文宮有所關聯。

這傳出去了,當真是.......令人作嘔。

此時此刻,許清宵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上的儒生分兩種。

一種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或許也會有文人相輕,或許也會嫉妒彆人,但都在常理之中,很普通的讀書人,讀聖人書,聚浩然正氣,修煉儒道。

另外一種,則已經形成了宗教形式了,這就是朱聖一脈,五百年前,出了一位聖人,讓他們成為了這天地下最尊貴的一批人。

而就是因為這樣,他們舍不得自己的地位下降,也舍不得聖人給他們帶來的好處,所以他們必須要通過各種手段,提高自己的地位。

美曰其名是維護聖人,可實際上呢不就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利益嗎

拿著聖人當擋箭牌,這就是朱聖一脈。

蓬袁,就是其中一個。

想明白這些後,許清宵也就再無任何一點心理負擔了,他之前一直在猶豫和糾結,到底與不與朱聖一脈徹底翻臉。

畢竟許清宵還認為,朱聖一脈也不一定全是壞的,可現在許清宵明白了。

朱聖一脈的確不全是壞人,但也沒幾個好人,一個圍繞利益的儒道組織,這種存在還有什麼好壞之分嗎

思想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這種人都不配稱之為儒。

事到如今,你還是執迷不悟

本儒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是爾等不珍惜。

蓬狗,現在自廢天地大儒之位,本儒饒你一條命。

許清宵開口,他這般說道。

目光之中蘊含著無窮冷意。

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囉嗦什麼了,要有個結果了。

然而,再聽到這話,蓬袁沉默了。

他說過,隻要許清宵自證成功,他便會自廢儒位,這的確是他說過的話。

可問題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許清宵能自證成功,隻是為了激怒許清宵。

一尊大儒自廢,不算什麼,或許有朝一日能重修回來。

可一尊天地大儒自廢,尤其是到了這個年齡,就更不可能重修回來的。

他沉默不語。

可就在此時,一道道聲音響起。

許儒,蓬儒隻是一時口快,他也是為了天下人好啊,如若蓬儒自廢天地大儒之境,對大魏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許儒,這件事情,蓬儒錯了,的確錯了,但他的初心並不壞,他隻是想要證明你是否修煉異術,如今真相大白,我等徹徹底底心服口服,從今往後尊您為大魏天地大儒。

許儒,冤家宜解不宜結,如若您現在退讓一步,對我大魏,對蓬儒,對您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也是一段佳話。

許儒,萬不可如此啊,大魏文宮,本身就沒有多少天地大儒,如若蓬儒被廢,對大魏來說,對天下蒼生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啊。

一時之間,不少大儒硬著頭皮出來說話。

他們知道,許清宵殺意已定,可還是要出麵說話,因為廢掉一尊天地大儒,影響太大了。

可笑。

那逼迫本儒自證清白呢

蓬儒自己親口說,如若本儒自證清白,他便自廢儒位,是許某逼了蓬儒嗎

爾等給我閉嘴,再敢為蓬儒說上一句,信不信本儒一同廢了爾等儒位

許清宵大聲開口。

這幫狗東西,之前一個個不見他們為自己說話,現在要讓蓬袁自廢天地大儒之境。

又跑出來鬼哭狼嚎

不過,許清宵還是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沒有絕對話語權。

如若自己擁有絕對話語權,誰敢站出來幫蓬儒一下

誰敢站出來

而這個絕對話語權,不是朝堂上的權勢,而是自身的話語權。

成聖。

是的,成聖。

當自己為聖人之時,誰還敢站出來幫蓬儒

誰還有膽子出來幫助蓬儒

隻可惜的是,聖道遠遠超過之前所有的境界,如若說成為大儒後,許清宵對天地大儒還是有些感悟的,可現在他對聖道,沒有任何感悟。

就仿佛兩個世界一般,被徹底隔離。

這就是聖道的恐怖,你一絲絲的感悟都沒有,從無到有,是世間上最困難的事情。

隻是眼下,許清宵沒有想這麼多,而是將目光再一次落到了蓬袁身上。

蓬袁。

本儒給你三刻鐘的時間,你自己自廢儒道。

廢了,本儒饒你一命,如若你不願親自動手,本儒幫你,但本儒可以保證,你今日血濺三尺。

許清宵出聲。

聲音冷漠,帶著無窮的威脅之意。

三刻鐘。

多一息都不會給,隻要蓬袁不自廢儒位,那麼他親自動手,不過就不是廢掉儒位那麼簡單了。

他要殺儒。

感受到許清宵的殺機,蓬袁沒有任何畏懼,他依舊還在思索,聖器為何沒有逼出許清宵體內的異術魔種。

他仿佛有恃無恐一般。

而就在此時。

有聲音響起了。

三刻鐘的時間,不算太長,世人也相信,許清宵到底有多狠,沒有人敢賭,怕萬一許清宵當真動手,那一切就來不及了。

大魏文宮不可能會因為一時之氣,而放棄一位天地大儒的。

許儒!

可否來文宮一聚

此時,聲音響起,宏偉莊重,這又是一位天地大儒。

天下有多少天地大儒,許清宵不知道,細細算來的話,不會太少,但不會太多,一百位應當是有的。

而大魏文宮,乃是天下文人正統之地,占個三成都不足為過。

所以當再出現一位天地大儒,許清宵沒有任何一絲驚訝。

就在這裡說吧。

本儒不去烏煙瘴氣之地。

許清宵漠然開口,他不想過去,就在這裡說吧,哪裡有那麼多廢話。

隨著許清宵的回應響起,不少讀書人的臉色難看起來了,許清宵將大魏文宮說成烏煙瘴氣之地。

這要是換做平常,他們必然罵起來了,可有了前車之鑒,他們還是不敢辱罵。

此時,眾人皆然明白,許清宵是真的動怒了,一點麵子也不給。

許儒莫要動怒。

這件事情,的的確確是蓬儒有錯,這是毋庸置疑的。

隻是如若因為這件小事,從而廢掉蓬儒天地大儒之位,實實在在有些說不過去。

不如這樣,從今往後,蓬儒離開大魏京都,去諸國說教,弘揚許儒之心學,也算是一種救贖。

而許儒,從即日開始,入大魏文宮,享天下讀書人之才氣,我等也竭儘全力,幫許儒在二十年內,踏入聖道,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許儒之齡,二十年後,大魏文宮就由許儒執掌,不知許儒意下如何

對方的聲音響起。

沒有那麼多說辭,而是拋出橄欖枝了。

這一刻,諸多讀書人臉色一變,露出驚愕之色。

大魏文宮看似,不是以退為進啊,好像真的是想要拉攏許清宵,甚至許諾許清宵入文宮,享才氣,二十年後,由許清宵執掌大魏文宮。

每一個條件,都是天下讀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現在全部給許清宵,這絕對不是求和,而是真正的拉攏,大魏文宮想要拉攏許清宵了。

這個訊息一出。

許多人神色都不由變了,不僅僅是儒道之人,大魏女帝,六部尚書,包括武將一脈皆然神色一變。

大魏文宮許諾許清宵的好處太多了。

這好處,對於一個天地大儒來說,也是極有吸引力的。

入文宮,享才氣,掌文宮,成聖道。

儒道四品,基本上是天下讀書人的極限了,在往上便是聖道。

所以在天地大儒眼中,成聖的的確確勝過一切。

看看蓬袁,他早年就已經踏入天地大儒之境,可到現在還隻是一個天地大儒。

而且他也沒有資格入文宮,享才氣,這個入文宮不是住在文宮,而是文宮塑像,搬入聖堂之中,蓬袁的確沒有資格。

麵對這樣的誘惑。

所有人不禁看向許清宵。

的確,連女帝都有些擔心,許清宵會答應。

畢竟這是聖道啊。

如若許清宵答應的話,基本上就意味著許清宵成為了朱聖一脈的人,哪怕許清宵現在還是這個態度和想法,可長久下來,遲早會被改變。

然而。

許清宵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望著文宮方向給予回答。

許某成聖,用不著大魏文宮。

這是許清宵的回答,淡然且充滿著霸氣。

此話一說,再一次讓眾人震撼。

對讀書人來說,許清宵麵對聖道誘惑,居然沒有任何波動,認為自己無需大魏文宮的幫助,也能成聖,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許清宵是狂妄還是真的自信。

而對滿朝文武來說,許清宵沒有上當。

唉。

許儒,你這是何必呢

你根本就不知道,聖道有多難,老夫知曉,你天資聰慧,有萬古之才,可聖道之境,絕非你想象那般簡單容易。

五百年來,以百年為數,每一代有數百位天地大儒,但自朱聖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聖人了。

哪怕是半聖。

你的天賦,的確有成聖希望,甚至連聖意都認可你,但老夫相信,半聖並非是許儒你的目標,如若不出意外,依靠自己,三五十年後,你有可能成聖。

可是,成聖之後呢一生皆在半聖境嗎

如若大魏文宮相助你,十五年,最多十五年,你便可以成為聖人,那個時候你才不過三十五歲。

這一生有望成為亞聖。

許儒,你就當真不考慮嗎

那聲音繼續響起,再次拉攏許清宵,同時也闡述了聖人之後的事情。

還剩下最後一刻鐘了。

許清宵沒有搭理,他平靜地看著蓬袁,如此說道。

什麼拉攏不拉攏。

不就是看上了自己的價值

跟這幫人合作,這不是與虎謀皮嗎

方儒,老夫說了,許清宵這般人,天性狂妄,他心中毫無尊長,也無仁義之說。

老夫也想不明白,這種人為何能成為天地大儒,當真是奇怪了。

既然他敬酒不喝,那我等也沒必要給他臉色了。

宏偉之聲又響起。

但這一次不是之前那位天地大儒,而是另外一尊天地大儒。

隻不過這個明顯比方儒要直接一點。

聽這個口吻,似乎已經不打算虛偽下去了。

唉!

曹儒息怒。

許儒,你莫要怪罪曹儒,他隻是心直口快。

許儒,你我都是讀書人,尊聖人之道,的確沒必要為此事耽誤。

方儒繼續開口勸說,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

莫要聒噪了。

這一刻,許清宵出聲。

他臉色冷冽,這幫人當真是聒噪的很啊。

大膽!

放肆!

一瞬間,兩道聲音響起了,一個是曹儒的聲音,另外一個不是方儒,而是另外一個天地大儒。

方儒沒有訓斥許清宵,但也沒有幫許清宵,態度極其明顯。

換句話來說,現在有三位天地大儒齊齊出現,想要通過數量來壓製許清宵了。

閉嘴。

許清宵開口,怒懟兩尊天地大儒。

這場景讓人畢生難忘啊。

許清宵,你當真是狂妄。

方儒好聲好氣勸說與你,而你不但不聽,還出口不遜,你現在是天地大儒沒有錯,可你還沒有成聖。

還未成聖,你就如此狂妄,如若等你當真成聖,這天下豈不是由你說了算

你雖自證清白,可逼死張儒,殺降屠城之事,你還沒有給出一個交代,你莫不是以為自證清白,就沒事了吧

兩尊天地大儒開口,輪番怒斥。

這番言語,讓人作嘔十足,自證完了,先在又來逼死張寧,又來殺降屠城。

果然,想要靠嘴巴說贏對方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張儒之死,與我何乾

殺降屠城,乃國之意願。

倘若不殺降,不屠城,大魏江山岌岌可危,爾等腐儒,隻知假仁假義。

若不殺降屠城,死的便是大魏將士,爾等滿嘴仁義道德,幫敵國說話。

可惜,我今日未能成聖,如若我今日成聖,必剝爾等儒位,什麼狗屁天地大儒。

你們這般,連狗都不如,許某也好奇,爾等又是憑什麼,成為天地大儒的

許清宵怒罵,宣泄怒火。

隻是說到這裡的時候。

許清宵掃了一眼天色,望著蓬儒道。

還有最後十息時間,蓬袁,我最後勸阻你一句,自廢儒位。

否則的話,不要說許某沒有給過你機會。

許清宵懶得廢話了,跟這種爭口舌之利,有什麼意思

他現在的目標,是蓬袁。

聽到許清宵的聲音,蓬袁皺眉,但他沒有被嚇到,因為他不相信,許清宵敢殺他。

算上自己的話,四位天地大儒都在此地。

許清宵一個新晉天地大儒,當真敢殺自己嗎

但他也沒有說什麼話,因為不管說什麼,都沒有任何用處,一切交給曹儒他們。

自己閉嘴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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