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能把我逼到這個地步的。你也是寥寥幾個人了。”

我沒有廢話，轉過了身體：“你背叛了所有人，到頭來隻是為了成為虛無縹緲的仙人。”

“你真的很可悲。”

姬千月卻笑了起來：“你根本不懂什麼叫轉生，我有過無數家人，無數的愛人。無數刻骨銘心的故事。”

“可這些都消失在了曆史當中。”

“你可曾知道，中華四大美女。我就是其中之二。”

“我既是貂蟬，又是楊玉環。”

“我見過王朝的興起，也見過王朝的毀滅。我見過盛唐的夜色，也見過末唐的千裡饑荒。”

“這一切對於我來說，都不算什麼。”

“你在曆史上看到的寥寥幾筆，在我眼中，卻是真實的曆史。”

“史書上幾句，歲大饑人相食，在你眼中不過是幾個字。”

“在我眼裡，卻是一場可怕的災荒。”

姬千月看著我，神色無喜無悲：“在饑餓歲月，田野裡顆粒無收，家家戶戶沒有米，樹皮、草根、牲畜、漁產被吃光了，饑腸轆轆的人們隻能將發綠的眼睛望向同類。”

“有一個詞語叫“易子而食”，就是指不忍心對自家的孩子下手，於是將孩子與其他家庭交換，隨後一場荒誕的悲劇便發生了。”

“這樣的慘劇，你也許隻從電視上看過。可在我眼裡，卻是常態。”

我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我從未見過。”

“見多了，我心也就冷了。”

“我隻想超脫這一切。”

“這世上的一切，我已經不在乎了。”

“就算是至高的女皇之位在我麵前，我也不在乎了。”

姬千月搖了搖頭，臉色儘顯落寞。

我心頭震撼。姬千月的過去，不知道當了多少曆史名人。

她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你背叛了斷頭穀主人。他為何不追殺你？”我問道。

姬千月笑了起來：“如果他可以走出斷頭穀。”

“天上地下，哪怕我跑到火星，這世上，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隻可惜，他並不能離開斷頭穀。”

“怪不得。”

我恍然大悟。斷頭穀被稱為六道之外的恐怖地方。誰也不知道有什麼。

但毫無疑問，斷頭穀之可怕，是超乎想象的。

但斷頭穀雖然可怕，卻隻是進入會遭遇不測。

從來沒有過作亂的故事，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點了點頭，算是完全了解了。

“你和天女一樣，都是可以不斷轉生的人。”

“那麼你覺得，你與天女誰更厲害？”

姬千月看向我，思索了一下，這才說道：“天女完全是一個傻白甜。”

“她出生就是仙人，從未經曆過世間痛苦。”

“否則，她怎麼可能會被我們這些人算計。最終慘死在人間呢。”

“說句實話，她太好算計了。”

我隻感覺到好笑：“你們算計王母娘娘的女兒，讓她死在了人間。更是圖謀她的仙人血和仙人骨。”

“難道不怕遭到報複嗎？”

“怕什麼？這世上仙人已經凋零了。”

“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可舊的仙人已經死去，新的仙人即將誕生。”

“我就將成為新的仙人之一。”

看著眼前野心勃勃的女人，我心中感覺到厭惡。

這是一個不把這世間一切放在眼中，一心隻為成仙的女人。

雖然對金聖這個愛人轉世，她有些情緒。

但隻是有些情緒而已，我剛才殺了金聖，她卻從未援手。由此可見，她到底有多麼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