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寧小聲道:“做戲要做全套。”

裴如衍還不知她心中所想,見她走進屋內,方有不祥預感。

想阻止,卻因坐在輪椅上,阻止不及。

那廂,杜承州一襲白衣,已經走近,神色凝重,一邊將拎來的探病之禮放下,“裴兄,多多保重身體,陛下也很關懷你。”

裴如衍微頷首,“你那......是什麼?”

這倒不是裴如衍冒昧,主要是杜承州的胸太鼓了,上次還不是這樣,實在有些怪異。

“哦,是些寶貝藥材,”杜承州將衣襟裡的幾根草取出,眼中興奮,“這可是好東西,看似和平常小草無異,但細看就有很大的區彆,想存活對土壤的要求非常高......”

杜承州莫名其妙地開始講起了這草藥。

聽得裴如衍有些不耐,但出於禮貌沒有打斷,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偶爾朝房門看一眼。

當看見沈桑寧捧著藥碗出來的時候,他更是閉上了眼,閉了足足有兩個瞬息,才睜開。

沈桑寧也聽見了,杜承州講藥材就跟河水開了閘似的,杜承州不愧是在皇家圍獵場挖人參、摘雪蓮的人。

說起來,這也是有原因的,杜承州的母親——鎮國公夫人是軍醫出身,杜承州對藥材的敏銳度是與生俱來的,但這不妨礙杜承州是從武的。

最後,杜承州才說到重點,“沒想到,裴兄家中還有這樣的寶地。”

此時,沈桑寧已經將藥碗端了過去,裴如衍被迫接過,一聽杜承州的話,借機就將碗放下了,順勢問道:“我家?”

他琢磨著,仿佛在認真思考,沒有故意不想喝藥。

奈何沈桑寧看透了,重新將藥碗端起,“夫君,再不喝藥要涼了。”

杜承州見狀,也意識到自己話多了,“裴兄,你先喝藥。”

裴如衍垂了垂眸,壓低的嗓音充斥著無奈,“夫人。”

“哎,”沈桑寧脆脆地就應了,跟哄孩子似地開口,“彆想逃過這碗藥,你喝完,我給你拿蜜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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