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嫌臟......
謝蘊渾身一顫,猛地推了一下,沒喝完的蜂蜜水被打翻,儘數潑灑在那件尊貴至極的衣服上。
殷稷似是沒想到會換來這麼一個結果,一時愣住了,蔡添喜驚叫一聲:“帕子,快拿帕子。”
謝蘊這才在尖叫聲裡回神,剛才她隻是本能反應,現在腦子一清醒,她才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抬手去擦。
可指尖剛剛碰到龍袍,那三個字便如雷霆一般再次劈過她的腦海,讓她燙著似的又將手收了回去。
殷稷怕是寧肯讓這件龍袍濕了,也不會想要她去擦的。
她縮回了手,慢慢挪到了牆角,想要儘量離他遠一些。
蔡添喜已經抽出帕子來給殷稷擦拭了,邊擦還邊朝她遞眼色,謝蘊看得懂,卻不想給出任何回應。
蔡添喜有些無奈,正打算直接挑明,就見殷稷擺了擺手。
“彆擦了。”
殷稷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床榻上的謝蘊,語氣沉甸甸的:“你是什麼意思?”
謝蘊垂下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太想和殷稷說話。
殷稷從她的沉默裡反應過來什麼:“看來你不是不想喝,而是在故意折騰朕。”
謝蘊仍舊不開口,不承認也不反駁。
蔡添喜連忙打圓場:“怎麼可能是故意的呢?謝蘊姑娘怕是做噩夢了吧?病了的人神思不屬,難免精力不濟,回頭讓太醫來開服安神的藥喝一喝就好了。”
這話既是想給謝蘊一個台階下,也是想提醒殷稷不要和一個病人計較,再怎麼說,這事也是因為他說話不好聽才引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