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聽了陸向晚的話,卻沒有再開口。
她離開後,坐在車上也一直閉著眼睛,一副很疲倦的狀態。陸向晚以為她睡著了,就隨手拿了件衣服,想給她披上。
誰知剛披上,裴母就開口了:“你上班的學校是a大?”
“嗯。”
“帶我去你的學校逛逛吧。”
陸向晚明白她的意思了,逛學校哪裡是重點,裴母是想見溫湉。
裴母在大多數時候,還是一個讓人覺得有壓迫感的人,溫湉這是第二次見她,顯得相當的局促不安。
她的直覺告訴她,她還是不喜歡她。
裴母也不說話,就乾巴巴的坐了十分鐘,末了問她:“我來見你這事,你會不會告訴我兒子?”
寡淡的語氣,嚇得溫湉直搖頭。
往後幾天,裴母每天都會來找溫湉這麼乾坐十分鐘。
陸向晚也搞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
而裴靳那邊,也不是每天都去工地,很快就發現了裴母見溫湉的事,當天見麵就陪著溫湉一起。看到裴母,臉色並不好看:“我如您所願離開了裴家,您還來找她乾什麼?”
說完話拉著溫湉就走。
裴母整個人氣的發抖,“瞧瞧,這說的我好像欺負了這姓溫的了一樣。”
陸向晚說:“我送您回去?”
裴母緩了口氣,看了看她:“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天天來見她?”
陸向晚在看到裴靳的那一刻,差不多就想明白了。什麼都不做,是一種變相威脅,裴靳倔一天,裴母就讓溫湉擔驚受怕一天。她什麼也不乾溫湉就已經怕的要死了,要真乾點什麼呢?
裴母拿捏不了裴靳,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溫湉麼?
就算他有心想護她,又怎麼能保證每天二十四個小時都不出紕漏呢?
“溫湉這個姑娘,我就是沒有眼緣,我還是不願意她進裴家。”裴靳為了她跟自己抗衡,這才是裴母最接受不了的。
太過感情用事,以後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他?溫湉在裴母眼裡,無異於蘇妲己一類,是個禍害。所以再三考慮,還是死咬要他們分開。
當天晚上,裴靳回了裴家。
果然怎麼對付他本人都沒用,而把目標轉到溫湉那去,他就乖乖回來了。
裴母眼神複雜極了,卻什麼都沒有說,隻讓女傭給他加了一副碗筷。
裴靳也沒有開口,就低頭默默的吃著飯。
一頓飯下來,餐廳竟然安靜的像是沒有人一樣。
裴靳其實沒吃幾口,碗裡的飯幾乎沒有動過,等到女傭把廚房都收拾乾淨了,他才喑啞開口道:“溫湉才十九歲,您一定要這樣子為難她嗎?”
裴母淡淡道:“在你沒能力的時候,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我一直以為你有分寸,所以沒為難過她。但你要因為一個她連家族都不要了,我自然有一萬種料理她的方法。我怎麼對待她,全看你是什麼態度。”
裴靳嘲諷的挑起抹笑來:“我就算聽了您的話,從此也跟您心裡有疙瘩。不過您非要這樣子,我無所謂。”
裴母心裡有幾分悲哀。
好一個溫湉,真是好一個溫湉。
她生的一個好兒子,居然能對她說出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