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儀看到清朗身影奪窗而入時,手中的簪子緊了又鬆:“這裡是長青堂,公子怎敢擅闖?”
“我不闖能行嗎!”
崔簡之迎上謝儀繃緊的小臉,目光沉沉:“母親逼你嫁人,你就那麼答應了?”
謝儀抿了抿唇,她與崔夫人剛謀定的事宜,扭頭就傳進了崔簡之耳中。
看來,公子遠比她想象中更有本事!
“是!”謝儀垂眼,摩挲著床沿,“奴婢嫁誰都好,唯獨不想與公子再做糾纏。”
“這裡到底不是公子該來的地方,若是讓夫人發現,對你我都不好。”
從她的一雙杏眸裡,崔簡之沒讀到畏恐,隻有淡淡嫌惡。
崔簡之手握成拳,眼尾逐漸染上嫣紅:“你就那麼想擺脫我?”
謝儀是他的所有物,容不得任何人染指半分。
即便是崔夫人,也不行。
“外頭有我的人在守著,母親發現不了我來過。”他一步步逼近,甚至就連呼吸中都帶著急促:“姑姑,我隻想向你討一句承諾。”
“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從我身邊將你搶走,對嗎?”
崔簡之鮮少這樣。
他皮相本就生得很好,現下猩紅眼尾濕潤,被他用深情種種的眼神凝視著,沒有哪個女人能做到無動於衷。
謝儀卻沒半點動容,甚至連餘光都不曾轉向崔簡之半分:“不對。”
“奴婢就算命賤,這條命也隻屬於謝崔兩家,與您無關。”
當初為崔簡之解毒,謝儀本就是深思熟慮的。
一來此時不宜鬨出醜聞影響他的科考資格;二來也能讓崔簡之念上她的好為父兄翻案時更儘心竭力。
可她萬萬沒想到崔簡之竟會日日貪歡於這種事上!
如今夫人心裡已經有了疑心,她隻好暫時撇清關係,處處謹慎。
謝儀話音剛落,那雙能讓她窒息的大掌已經覆上她白皙脖頸。
清潤如玉的公子褪去表皮偽裝,雙眼布滿血絲時,手背青筋還在寸寸爆起。
他的禁錮下,謝儀呼吸都困難。
“姑姑,你就不能聽話?為什麼一定要惹我生氣?”
隻需要一隻手,崔簡之就能挾製住謝儀所有行動,而他另外的掌心則摩挲過了謝儀衣裳之下的圓潤飽滿。
一點點深入、探進。
熱氣在謝儀耳畔噴灑時,她既難受又羞恥,還有一圈圈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
謝儀長睫忽閃,撓過崔簡之掌心,更撓進他心尖。
隻要想到將來會有人欣賞謝儀這份魅惑姿態,崔簡之就忍不住氣惱。
他不允許!
“我會去向母親求情,不讓她將你嫁給旁人。”
“以後,你就光明正大地跟在我身邊。”
謝儀不願去正視崔簡之的執拗,可身下那抹熾熱的存在感太過強烈,容不得她忽視:“夫人不會答應。”
“奴婢也不會。”
剩餘的話語化作無法抑製的聲聲婉吟,崔簡之沒有讓她再說下去。
他腰間逐漸用力。
被濕軟挾裹包圍,崔簡之和謝儀的臉上幾乎同時泛起紅潮。
事後,崔簡之的指尖觸碰到謝儀玉臂上依舊紅豔的守宮砂,笑意浮漫:“母親那邊有我,不用姑姑操心。”
“要不要我幫姑姑叫水?”
他是想折煞死她!
這裡是長青堂,一旦叫水引來動靜,必然逃不過崔夫人法眼。
還是說崔簡之真想向夫人攤牌?
謝儀冷冽眼裡染上厲色:“奴婢服下宮廷秘藥才瞞過夫人,公子如果非要如此,奴婢寧可從此斬斷青絲入空門!”
“你在威脅我?”崔簡之鳳眼上挑。
他來不及從荒唐情事中抽身,就被謝儀迎頭潑上一盆冷水,當即又惱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