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夫人要是卻簪子了,明天他帶夫人出去買。最後一句,又是對葉清清說的。
說完這幾句話,暮雨便又站回葉清清身後。
蘇南傾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像是開了染坊。雲袖下的手攥的緊緊的,眼角沁出了紅色。
荷香心疼自家小姐,小聲嘟囔道:沈公子也太過分了,小姐好心來送賠禮,他怎麼能如此
她瞥一眼葉清清,不滿道:葉姑娘收下賠禮就是了,還去找沈公子乾什麼
蘇南傾低著頭,擦了擦眼角,低聲喝道:荷香,住口!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荷香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閉上了嘴巴。
葉清清笑容不變,正要開口,一向溫順的沈如月卻是冷笑一聲,冷聲道:我是小地方出來的,不懂京城的規矩。難道在京城,你賠罪了,彆人就一定得接受嗎
蘇南傾擦眼睛的手一頓。
沈如月目光冰冷的看著荷香,一個丫鬟,也敢在主家和外人麵前說三道四,如此不知尊卑的丫鬟,便是在我們那裡,輕則打板子,讓她長記性,重則攆出去。省的在外,丟了主家的臉。讓彆人以為蘇府便是這樣的家教。
荷香的臉色難看。
沈如月又輕聲道:我以為大嫂去找大哥,蘇姑娘會高興呢,怎麼還生氣了
她語氣裡帶了兩分譏諷。
蘇南傾驀然抬頭與她對視。沈如月當仁不讓的直視回去,她平時說話,很少這般刻薄。但這蘇南傾把想法都寫在了臉上,還當彆人都是傻子,在這裝模作樣,又不把葉清清放在眼裡,讓好脾氣的沈如月都忍不了了。
她就不明白了,蘇南傾好好的一大家閨秀,父親是翰林院士,想找什麼樣的夫君找不到。怎麼偏偏就喜歡有婦之夫呢
蘇南傾臉上青紫交錯,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的那點小心思,沒能瞞過任何人。枉她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主仆二人被沈如月幾句諷刺,蘇南傾也沒臉再繼續呆下去,匆匆帶著荷香離開了。
等她們走了,暮雨低啐一聲,什麼人呀!
葉清清則是衝沈如月豎起了大拇指,月兒,厲害啊!
沈如月臉頰飄起兩抹薄紅,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或許是沈如月的話太過一針見血,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蘇南傾都沒有主動上過門。
很快到了放榜這一日,葉清清她們懷著激動的心情,在狀元樓等候結果。
狀元樓樓下不遠處,已經擠滿了考生,離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都在緊張的等待衙門的人出來放榜。
狀元樓裡麵的人比中秋節還多,大廳坐的滿滿當當,雅間也在三天前便被訂滿。有江家兄弟在,葉清清她們仍是在上次那個最好的包間裡。
鄉試不同與其它兩次,趙言蹊和羅晏秋也是非常忐忑。一省之內,最有才華的人都聚集在此,爭那麼點名額。競爭之激烈,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