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清宮。
皇上踹開大門時,皇後和衣躺在床上假寐。
皇上讓侍衛,把那兩名宮女丟到皇後床前,怒聲質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皇後慢慢睜開眼睛,起身坐在床邊,也沒給皇上行禮,臉色很是平靜,替我兒報仇。
皇上氣笑了,不可理喻!
當初死活要讓昱兒去邊關的是你。如今出了事,卻隻會怪彆人。
皇上真惱了,你想報仇,第一個該找不應該是你自己嗎!
皇後心中大慟,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乾癟的麵龐都有些扭曲了。
她嘶啞著聲音怒吼道:是我讓昱兒去的邊關,可我不知道蕭王也在邊關。
皇上既然知道,為何不告訴我你告訴我了,我就不會讓昱兒去,昱兒就不會出事!
還有蕭王。皇後雙眼布滿血絲,神情瘋狂,他驍勇善戰,打的北戎節節敗退。卻連昱兒都保護不好!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害我的昱兒!我也讓他嘗嘗喪子喪親之痛,有什麼錯!
她固執的把所有的錯都怪在彆人頭上。
皇上不明白,從前通情達理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皇後昂著腦袋,滿眼的恨意。
這幾日來,她無數次的後悔,不該讓二皇子去邊關。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但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她被絕望折磨的快要發瘋。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害了二皇子。隻能把這些情緒,轉化成對蕭王對皇上,對魏家父子的怨和恨,才支撐自己堅持下去。
她都等不到二皇子回京。
每一日對她來說都是煎熬。隻有做點什麼,她才能不徹底發瘋。
她知道,今天的計劃漏洞百出。可她還是去做。
複仇已經成為她活下去的信念了。
皇上看著她被仇恨蒙蔽的雙眼,鑽進了死胡同的人,是沒辦法溝通的。
朕說過,等昱兒回來,讓神醫瞧一瞧,或許還有醫治的希望。
皇上平靜道:這世上,能請動神醫的,隻有清丫頭。你害她,是想斷了昱兒唯一僅剩的希望嗎
皇後扯動了下嘴角,似哭似笑,都那樣了,還怎麼醫治
就算治不了,昱兒也能當個親王。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可你若一直做蠢事,昱兒和朝兒都會被你連累。
你已經害了昱兒一次,非要把一雙兒女都推到萬劫不複的地步嗎
皇後嘴唇抖動,沒有說話。
皇上冷冷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若有下次,朕絕不會手軟。
皇上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兩名宮女被杖斃,皇後被奪了鳳印,禁足在長清宮,後宮暫時交給齊貴妃打理。
宮裡一時人人自危。
葉清清沒受傷,更沒受到驚嚇。大場麵她見多了,這麼點小手段,還真嚇不到她。
沈從安得了兩天假期,安安分分在家帶孩子陪媳婦。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兩個月過去了。草長鶯飛的陽春三月,二皇子一行人回到了京城。
他們回來時靜悄悄的,沒驚動任何人。
魏家父子被送回護國侯府,二皇子進宮。
三人身上的傷都養的差不多了。特彆二皇子,忽略他那陰沉滄桑的臉色,單看身體,根本看不出異常。
皇後被禁足又被奪了鳳印,這兩個月倒是老實,沒再出什麼幺蛾子。
二皇子回來的當天晚上,沈從安下衙回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葉清清問他,怎麼了
沈從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