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竟乾淨利落的站了起來。
他雙手抱拳,衝著霍雨桐一拱手,笑嗬嗬的說道:
“上次一彆,足有二十年左右,沒見到三夫人了。誰敢說歲月敗美人?我們三夫人就是容顏未改,芳華永駐!”
老賬房很客氣,但他的客氣中又有一種明顯的疏離感。
而他的稱呼,更讓我感到奇怪。
三夫人?
這算是什麼稱呼?
一襲羊絨長裙,肩上還搭著披肩的霍雨桐,同樣還以微笑。
“老賬房抬舉了。彆說我容顏不改了,能活到現在,都是靠的一口氣的支撐。若不是一心想知道我丈夫是死於何人手中,我恐怕早就沒有活下去的信念了……”
話一說完,霍雨桐便款步走到了中間的位置。
她抬頭看了看這新建的木樓,感慨說道:
“人生百年,不過白駒過隙。當年八荒的三角木樓已經不在,就算是新建了一棟,也不再是當年的了。就像有些人,看著和當年差不多。但人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人了……”
誰都知道,霍雨桐這是話裡有話。
老賬房也不在意,他也跟著霍雨桐的目光四處看著,說道:
“是啊,山海一生,不過了了。知道三夫人和三哥伉儷情深意篤,三哥離世,三夫人自是悲痛欲絕。不過三夫人萬不可有厭世的念頭,聽說你和三哥還有個孩子在世。就是為了這個孩子,你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孩子?
聽到這個字眼,我心裡咯噔一下。
上次也是在這裡,柳雲修曾經拿我逼問過霍雨桐。
當時,霍雨桐拿出照片,說她和梅洛的孩子是個女兒。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而現在,老賬房再次提出這個話題。
雖然我不了解他,但以他剛剛行事的風格。
他如果沒有發現什麼端倪,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霍雨桐麵無表情,默然的看向了老賬房,問說:
“老賬房這話什麼意思?以你消息的靈通,難道你不知道我那孩子許多年前便失蹤了嗎?你現在說這個話,是在故意刺激我嗎?”
霍雨桐向來是以溫婉示人,即使當初和柳雲修對話,也沒像今天這般冷漠。
“三夫人誤會了,我哪裡敢刺激三夫人。隻是我心裡一直惦記三哥的後人,便也跟著打聽了一下。您彆說,我還真發現了點兒端倪……”
霍雨桐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老賬房。
老賬房像沒看見一樣,他拄著手杖,慢悠悠的走到下麵來。
隻是他的目光,不停的在我們眾人間來回巡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