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林海是有些生氣，他從小到大，就沒有打過林瑤。

林瑤一向被嬌寵慣了，也不怕他。

林暖繞過幾個大人，走到林瑤麵前：“林瑤，你砸壞了我的東西，這就是你憑什麽要給我道歉。”

林瑤囂張的說：“我就不道歉，你能咋地？”

林奶奶在一旁聽不下去，這麽小的孩子，就這麽囂張任性，長大了可怎麽好？

“瑤瑤，暖暖說得對，這個事情本來就是你做的不對。你把姐姐的東西砸壞了，就是要說對不起的。”

林瑤朝著林奶奶說：“奶奶，你就是偏心她，她有什麽好的？不就是從小在你身邊長大嗎？從名義上說，我們都是你的孫女，可你這麽向著她，我不服。”

林奶奶雖然平常不怎麽喜歡白闌珊。

但對林瑤這個孫女，那可是實打實的疼愛。

“瑤瑤，你們都是奶奶的孫女，奶奶都是一樣疼你的。”

“哼，我不信，除非你以後別疼她，就疼我一個人，否則，我以後就不當你是我奶奶了。”

林奶奶聽後，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幾分。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讓她不理哪一個她都舍不得啊。

孩子，雖然還小。

但是，說這番話，還是挺傷人的。

白闌珊看林奶奶的麵色不對，連忙說：“瑤瑤，你別不懂事。你怎麽和奶奶說話呢！奶奶平常那麽疼你，你說這話，心裏不難受嗎？”

白闌珊儘管知道林奶奶不喜歡她，但是卻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

要是說她孝順體貼？

拜托。

她可沒有那麽高尚。

也不是自己的親媽，隻是個婆婆而已，不至於讓她掏心掏肺的對待。

她在乎的隻是，林老太太手裏的股份。

她希望能在遺囑上有，林瑤的份額，多少不限，但能多爭取點，她們就會多爭取點。

畢竟，那都是錢啊！

林瑤依舊撅著嘴，不說話。

林暖看了看林奶奶又說：“林瑤，你今天可以不用和我道歉，但是你需要和奶奶道歉。”

林瑤不屑的說：“管你什麽事？說的好像是你能管我一樣？別太高看自己，你算什麽？”

“那你向不向奶奶道歉？”

“我沒錯。”

“你這麽大了，都不知道你什麽情況下，到底犯沒犯錯？可見，是別人心疼你，不舍得用教訓，讓你明白是非過錯。可我，舍得。”

“嗬嗬，你一以為你是誰？憑什麽用管教的語氣和我說話，我今天還就不道歉了，你能怎麽地？”

從小到大，從林瑤明白事情開始，兩人之間的矛盾，大大小小爆發來不下上百回。

每次，她都按照林奶奶說的，她是姐姐，年紀大，要讓著點妹妹。

一次兩次是這樣。

十次八次也是這樣。

等忍了上百次之後，她心裏就不滿的想：

我是姐姐，我就非得這樣嗎？我的容忍，隻會讓她更放肆。

難道我是姐姐，我就要該死？

就要被人任意傷害之後，笑著說姐姐沒事。

她忍夠了。

林暖是早熟的孩子，從家裏人吐露出的話，早已拚湊出她自己的身世。

可她表示無所謂，她的人生，是從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定好了某些身份。

比如，林海前妻的女兒。

這個身份。

雖然，她本身也不太喜歡。

可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呀！

她隻能接受。

但這不代表著，她要接受這個身份帶個她的傷害和屈辱。

林暖站在她的對麵，耐著性子說：“事不過三，我問最後一遍，你道不道歉？”

“你是傻子嗎？我說了幾遍，聽不懂人話啊！我不道歉，我不道歉，我不道歉。聽說重要的話，要說三遍表示強調，這回你聽懂了嗎？”

林暖點點頭說：“我聽懂了。”

然後揚起手就啪的一下子扇了林瑤一嘴巴子。

林瑤平生第一次挨打，整個人都懵了，站在原地。

在屋子裏的幾個大人，都聽著兩人不算友好的對話，可這突然間的一巴掌，把眾人也嚇在原地了。

林瑤哇的一聲哭出來。

白闌珊首先反應過來，拉起林瑤小心的看著：“瑤瑤，拿開手，讓媽媽看看。”

林暖是小孩子，剛剛打人的時候，又刻意克製裏力道，所以巴掌雖然在安靜的室內有些響，但是也沒白闌珊想象中那麽痛。

林海反應過來，突然間開始指責林暖：“林暖，你妹妹再怎麽淘氣，你也不能打她啊？你這樣是不死有點過分啊？”

林暖用陌生的語氣說：“那你是不是也準備餓我一頓晚飯，再加上讓我站三個小時，這樣嚴肅的處置我？我並不清楚，你說的過分是什麽含義？我打她就是過分。那她大秋天的時候把我往遊泳池裏推，算不算過分？她惡意的從半截樓梯上，把我往下推算不算？她在院子裏玩球，故意往我頭上仍，導致我稍微有點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幾天算不算？”

林海從來沒有見到過林暖這麽強勢並且陌生的一麵。

他的怒火，被林暖後來說的每一個疑問句，漸漸消滅。

這一切，他都知道。

可他一直也沒有嚴懲過林瑤，林瑤現在肆無忌憚的態度，和他的縱容也有很大的關係。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讓林瑤明白這是不對的。

那麽，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白闌珊儘管想發難林暖，可聽到林暖說林瑤做過的事情，她也就沒那個臉，追究下去。

要論起來，還是林瑤做的錯事數不勝數。

林暖看著林瑤，冷聲說：“林瑤，從前我不和你計較，隻是認為我覺得人是不應該和瘋狗一般計較的，可是後來我發現，如果縱容的多了，瘋狗才會更加肆無忌憚，有恃無恐。在這裏，我鄭重的和你聲明，以後，你欺我一尺，我還你一丈。你若不怕痛不怕傷著或者不怕死，你大可以保持以往的做派，我隨時奉陪。”

當林暖說到不拍死，三個字的時候。

林瑤聽後，明顯打了一個哆嗦，往白闌珊的懷裏靠去。

老虎不發威。

這一發威，明顯把林瑤嚇的夠嗆。

“我今晚會不吃晚飯也會站在這裏三個小時，但是，我想你們離開之前，能為你們的女兒負責任，把這裏打掃乾淨。不要讓家裏的阿姨，受這無妄之災，養不教父之過。最後，我想對林先生說，你以後不用給我帶禮物了，說實話，你送的禮物我並不喜歡，但是看在奶奶的麵子上，我又不能扔了。但是，現在你的寶貝女兒，已經因此向我發難來了，我這禮物是不會收了，你非要送，那我隻能送給垃圾桶了。”

林暖今天是真的動了氣了，管林海都不叫父親，直接喊他林先生。

“林暖，我是你爸爸。”

林暖往門外走，腳步沒停：“現在，你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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