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曆城冷峻的臉微微一白，那表情像是想要把楚尹月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肖玉！你就仗著本王不會對你如何！所以，你總是這般，三番五次挑戰本王的極限，是吧？”

楚尹月立刻笑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優雅對著夜曆城行了一禮。

“是是是，妾身能有今日幸福美滿的好生活，這可多謝王爺寵愛呢，要不是王爺，妾身哪能享受這樣的榮華富貴呢？”

楚尹月明明是感謝，但是明眼人都聽得出，她話中的嘲諷味道，濃厚至極。

一個被夜曆城從城王正妃貶為側妃，一個被夜曆城趕到這偏院來的的女人，又何談什麼幸福美滿、榮華富貴？

夜曆城瞬間怒目圓瞪，他看著楚尹月良久沒有說話，可是呼吸卻如同野獸一般不斷加重著。

楚尹月則仿佛沒有感受到男人的怒火，她微微偏頭，笑意盈盈如舊，雙眸之中，似載著絢爛的桃花，又似載著無儘的薄涼。

終於，一陣清風吹來。

清風讓夜曆城稍稍清醒，他深吸了一口氣，啞著聲音看著楚尹月，然後開口道：“肖玉，你後悔了嗎？”

楚尹月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夜曆城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

下一刻，夜曆城突然扣住了她的肩膀，然後狠狠一晃，他的聲音，也像是從地獄而來：“肖玉！告訴本王！你，有沒有後悔——嫁給本王！”

男人的聲音像是雷霆一般在耳邊乍響，讓楚尹月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但隨即心中升騰而起的，卻又是無儘怒意。

她不懂，明明做錯事情的是他夜曆城，可是他有什麼臉，現在用一種憤怒受傷的表情看著她？

他在她心頭捅的刀子，難道還少嗎？

楚尹月臉上的笑容豁然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若寒潭一般的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