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水清澈產子，他可是一直陪著她的，他知道產子的過程到底有多凶險，楚尹月不過一人，她當時該有多絕望多痛苦啊？

夜曆城隻覺得如鯁在喉，半晌，他才從嘴裡吐出來三個字。

“對不起……”

楚尹月笑顏如花地看著夜曆城，臉上除了微笑，沒有其他多餘情緒，就連憤怒都沒有。

“城王大人何須和我說抱歉呢？該給我說抱歉的，應該是我那位死掉的夫君，要不是他短命，留下我和團子孤兒寡母，我們兩人怎麼會受這些苦呢？當然了，這些都不重要了，人死了就死了，我和團子兩人開心就行！”

夜曆城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那雙看著楚尹月的目光沉痛不已。

這神色，不僅沒有讓楚尹月心中生出一丁點過往情愫來，反而讓她覺得格外想笑。

男人是不是都這麼賤？

她以前愛他愛得卑微瘋狂，他把她當狗，現在她不愛了沒感覺了，他開始裝情深，開始心痛她了？

嗬嗬，早乾什麼去了？

正想著，就見一旁的楚團子拉了拉她的胳膊，然後仰頭看著她。

“娘親說得對，爹爹都死了，不重要了。而且反正娘親會給團子找新爹爹！”

楚團子說：“娘親，你想好沒有呀，到底要哪個叔叔當團子的爹爹？要不，你把所有的叔叔都收了？”

團子的小嘴巴一閉一合，顯然還有繼續往下說的勢頭。

夜曆城直接打斷了他，他的笑容很勉強：“團子，你嘴裡說的那些叔叔……都不適合你娘親。”

楚團子歪著頭：“怎麼不適合了？娘親可愛和叔叔們說話聊天了，有時候還和叔叔們一起待在小房間裡，都不讓團子摻和呢！”

夜曆城的額頭上，頓時青筋暴起，他看著楚尹月的那雙眼睛，又凶又狠。

楚尹月抬手敲了楚團子的腦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