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的聲音肉眼可見地僵了僵。

他人被雨淋濕了，衣服還在滴水，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狼狽，全然沒有平日裡的溫潤儒雅。

不過他還是認真看著她回答：“尹月，我從來不曾想要困住你。帶你來，隻是想要讓你好好休息。”

楚尹月道：“所以，我是可以隨便離開咯？”

“……是。”秦宿說，“隻要你想，你可以隨時離開。”

說到這裡，他又頓了頓，目光複雜的補充：“但是，你必須記得回來。”

楚尹月嘴角浮現出自嘲，又聽秦宿像是解釋一樣，連忙開口：“尹月，我沒有囚禁你的意思，隻是現在天淩不太平，夜曆恒這一局雖然取得了勝利，可是單憑這個就想絕對戰勝夜曆城，卻又是根本不可能之事。他從你這裡嘗到了甜頭，保不齊他還會想到什麼方法對付你……”

秦宿沒忍住握住了楚尹月的手：“尹月，聽話，不要再邁入這個深淵了。”

楚尹月卻道：“可是秦宿，這個深淵，不是你推我下來的嗎？”

看著秦宿的臉微微一白，楚尹月果斷將手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

這時，楚尹月便聽得秦宿道：“楚尹月，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要記得……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如果這話，放在之前，楚尹月或許還會相信，然而現在……

楚尹月卻隻想笑。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宿：“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秦宿，你彆裝了。堂堂朝秦國君做事，怎麼可能隻是為了一個女人？天淩一亂……說吧，你想要做什麼？”

秦宿的臉又白了幾分，他甚至有些不敢和楚尹月的目光對視了。

楚尹月則了然回答：“而是年前，天淩曾占領了朝秦三座邊城，如今，恐怕便是你，朝秦帝皇命人奪回失地的最佳機會吧？”

秦宿抿了抿唇，良久，才輕輕一歎：“楚尹月，我很喜歡你的聰明。可是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又是如此地討厭你的聰明。因為，太聰明的人……”

秦宿說：“太聰明的人，的確不容易相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