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然不是那種袒護偏私之人,朕答應你。此事若真與後妃之人有乾係,無論是誰,朕都會嚴懲不貸!”
他瞥了一眼還跪坐在地上的沈眉莊,“沈貴人,你先起來吧。”
沈眉莊低著頭默默流淚,“臣妾不敢。”
雍正歎了口氣,無奈地上前伸手扶起了她:“朕並非有意要衝你發火,皇嗣之事關係重大,朕不得不謹慎。你一向溫婉賢淑,應當會體諒朕的吧?”
“皇上是天子,天子怎會有錯。是臣妾自己一時糊塗,對子嗣一事操之過急,臣妾不敢對皇上心生怨懟。”
雍正一聽這話,就知道沈眉莊這是在同他置氣。可他私心始終覺得自己沒錯,況且此時又尚未責罰過她,她還要怎樣。
心裏覺著女人真麻煩,不過麵上哄還是要哄得:“蘇培盛。”
“奴才在。”
“傳朕旨意,沈貴人自進宮以來溫柔賢惠,大方得體。著,賜封號——惠。”
“是,奴才稍後就去給眾嬪妃傳旨。”蘇培盛笑眯眯地同沈眉莊道喜,“恭喜惠貴人,賀喜惠貴人!這惠字用來形容您,那真是在恰好不過了。”
沈眉莊捏著帕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臣妾謝過皇上賜字之恩。”
“好了,朕今日已是筋疲力儘的很,就先回寢殿呆著了。你一向和莞貴人交好,如今你也算是和她平起平坐。想必你們私下定有許多話要說,朕就不打擾你們說體己話了。蘇培盛!”
“奴才在。”
“咱們走。”
“是。誒!皇上您慢點兒,等等奴才啊!”
瞧著皇上都走了,溫太醫和朱太醫在給甄嬛把完脈後,也相繼離開。
一個繼續回了護國公府守著孫老太爺,一個回了太醫院繼續看書。在宮裏待了這麽多年,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他們心裏都各自有數……
甄嬛揮了揮手,把采月等人也都打發了出去,屋子內隻剩下了我和沈眉莊。
待人都散了,她掀了蓋在身上的被子一股腦地從床上滾了下來。
沈眉莊抬眸看了甄嬛幾眼,剛止住的眼淚瞬間又吧嗒吧嗒往下掉:“嬛兒,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張方子是江太醫開給我的,明明劉畚也瞧過,他說了沒問題的。他騙我,他們都在騙我。”
甄嬛從懷裏掏出一塊嶄新的手帕替她擦拭著眼淚,看到她哭,我的心裏也不好受。
卻不曾想,這眼淚越擦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