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慣會口頭上哄朕高興。說說不算,你得將歐陽修的朋黨論寫下來。待朕煩心的時候,看你的字便是。”
“鬨了半天,皇上隻為哄臣妾寫字呢。”甄嬛嬌嗲道,“臣妾的字最像鬼畫符了,皇上若想看,隨便找一位名家寫上一篇就是了。”
雍正牽著甄嬛的手,推著我徑直坐到了屋內主位上。
甄嬛自是不肯,掙紮著要起身:“皇上?”
雍正態度強硬,寬厚的手掌微微發力,將甄嬛死死摁住在了主位上。
手裏還依次鼓搗著文房四寶,“男人的字再好也是粗豪氣,不若閨閣小字細細寫來。若煩心時,便能有凝神靜氣之效。”
“那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寫吧。”
他磨墨,甄嬛寫字,一時間倒也稱得上是郎情妾意。
翊坤宮,頌芝把一錦盒呈上。華妃接過盒子一打開,露出了盒內的無數珍寶。
年世蘭從盒內拿出一隻白玉手鐲細細端詳,玉質溫厚細膩,成色倒是確實不錯。
周寧海道:“娘娘,除了約定的十萬兩銀票,這些都是趙大人額外孝敬您的。”
年世蘭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居然說動了哥哥。”
“可不是嘛,娘娘。這趙大人如今是跟定了年大將軍,大將軍還親自向皇上開口,為趙大人請了官。”
年世蘭有些不信:“他果真就說了一句話?”
“回娘娘,是的。”
“本宮就好奇了,這是怎樣的一句話。”
“奴才聽說,這趙大人見了年大將軍隻說了那麽一句。三十萬兩雪花銀送進年大將軍府中,十萬兩銀票送進翊坤宮。”
年世蘭勾唇一笑,“算他能乾。”
夜深了,皇後不待在自己的景仁宮睡覺,卻一反常態帶著剪秋來了養心殿。
蘇培盛佝僂著腰道:“皇上,皇後娘娘駕到。”
“臣妾給皇上請安。”
雍正抬頭飛快地掃了她一眼,手上批折子的動作卻未停:“你來了,平身吧。”
“謝皇上。”
朱宜修從剪秋手上拿過了賬簿,遞給了雍正:“這個月後宮的賬單銀子都已經清了,臣妾特拿來給皇上過目。”
雍正接過賬簿一翻,眉頭緊鎖:“怎麽翊坤宮這個月開支八千兩?比皇後宮中多出三倍不止。”
“再過一個月便是年下了,華妃一向喜歡奢華,難免開銷大些。”
“即便如此。你是皇後,她是妃子,她的用度也斷不能超過皇後宮中啊?”
“華妃注重顏麵,所用裝飾多貼金箔,她又命內務府新製了一批首飾衣衫。加之年將軍入京,華妃少不得賞賜些,所以支出的也就多了些。女為悅己者容,何況華妃也是周全年家和皇家的顏麵。”
雍正把賬簿一蓋,“她若是為了娘家,那便算不得什麽。以後她宮裏使多少銀子,你跟朕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