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會呢，她還……”

年世蘭厲聲打斷：“怎麽不會？人家生孩子，你也生孩子。怎麽你生下孩子才是小小貴人，人家還沒生孩子就是嬪位。說到底，還不是你不爭氣！”

曹琴默尷尬一笑，小聲囁嚅：“娘娘別生氣了，氣壞了自己就不好了。”

“不生氣？”年世蘭冷笑一聲，“隻有除掉她本宮才能不生氣。”

胳膊擰不過大腿，曹琴默逆來順受多年都是為了自己的這個女兒。麵對華妃那些難聽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捂住溫宜的耳朵。

這樣的話，公主還是少聽些好。

回了自己院裏，曹琴默的貼身侍女看不下去了：“小主……”

曹琴默逗弄著女兒，淡淡掃了她一眼：“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可日子再難也還得過。”

“奴婢隻是擔心小主。”

曹琴默衝著邊兒上的乳母微微抬了抬下巴，那奶娘便識趣地上前把公主從她手上接了過來，抱出了屋外。

曹琴默道：“不用擔心我，我都習慣了。”

“您好歹是公主的生母，她這樣對您大呼小喝，這。”

“我隻求我的溫宜呀，能夠平安成長。別的，都不重要。”

“可是華妃娘娘和莞嬪早已是水火不相容，娘娘夾在中間。”

曹琴默歎了口氣，滿臉無奈：“她隻知道要我除去莞嬪，卻不知道此事有多難辦。眼看她家世日盛，一旦生下皇子，地位就要越過華妃了。”

“小主可要為自己打算。”

“嗬，打算。”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還能有別的打算嗎？”

碎玉軒，我

甄嬛在看書，淳兒在吃東西。

方淳意無聊道：“宮裏頭每天都是這個樣子，一點新鮮都沒有，哪有圓明園好玩啊。誒，今天日頭這樣好，姐姐陪我一起出去放風箏吧！”她滿臉興奮，“姐姐生日的時候留的風箏，我還特意要了兩個呢。”

甄嬛拿著書反手敲了敲她的腦袋，“你呀，真是沒有一天安分的。我昨兒還聽說，你在自己寢殿裏捉骰子玩，還砸碎了一個皇上賞的琺琅花瓶。”

“皇上才不會怪我呢。”她拽著甄嬛的衣袖撒嬌道，“哎呀姐姐，你就別看了。我們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啊！你老這麽待著，人愛犯懶。那誰知道以後生下來的小外甥，是不是個懶漢呢。”

見甄嬛老半天不應聲，方淳意還以為她這是鬆口默認了，當下便要衝出去放風箏。

浣碧勸道：“小主，咱們還是少出去吧。上次富察貴人的事，還不叫人害怕嗎？”

“那就多叫人跟著唄！”方淳意大大咧咧道，“姐姐，我們出去嘛，好不好～”

“不好。”

方淳意癟了癟嘴，一臉的不高興。

甄嬛語重心長道：“好淳兒，非是我故意拘著你。實在是如今形勢所迫，人心難測。”

“姐姐若是害怕，那多多叫人跟著就是。有了一個富察貴人做例子，底下人哪裏還敢不儘心伺候著姐姐。”

“光底下人儘心有什麽用，該防的，還得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