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謝娘娘。”

采月道：“莞嬪娘娘，我家小主請您去啟祥宮一趟，說是有話想同您說。”

方淳意輕輕搡了搡甄嬛的肩膀，“既然姐姐有事，那便先回去吧。可別叫惠姐姐等急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和公主。”

“嗯。”

等甄嬛到啟祥宮的時候，眉姐姐早已在寢宮裏急得團團轉。

甄嬛問：“什麽事，這麽急？”

沈眉莊急急拉住甄嬛的手問道：“方才從壽康宮回來的路上，我聽底下人說，今日曹貴人在皇上、皇後麵前揭發了華貴妃的真麵目？”

“確有此事。”

“那皇上可是將她賜死了？”

甄嬛搖了搖頭。

“那……便是打入冷宮了？”

“沒有。隻是被廢除了封號，降為答應，連翊坤宮都許她住著。”

沈眉莊滿臉失落，喃喃道：“什麽……竟隻是這樣……”

“年氏的罪行皇上都知道，皇上這樣做。顯然是對她舊情難舍，心懷愧疚。這樣的結果，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不死心地繼續追問，“那曹琴默如何？”

“七句真三句假，將自己做的惡事撇得乾乾淨淨。頂多是一個受寵妃脅迫的母親，值得同情原諒。”

“那個曹琴默倒是比華貴妃聰明得多。”

“沒了曹琴默的華貴妃，就像是斷了翅膀的老鷹，失去了利爪的猛虎。莽撞而沒有方向，一味隻會用強。甚至被反咬一口，也不得翻身。”

“如此看來，曹琴默倒是個比華貴妃還難纏的狠角色。你以後定要在她身上多留個心眼才好，切莫著了她的道。”

“姐姐放心，我心中有數。”

養心殿，雍正將手中的奏折往桌上一扔，臉上餘怒未消。

甄嬛問：“皇上還在為年羹堯一事擔心嗎？”

“朕已經革去了年羹堯所有的職務，命他去看守城門。若他能安分守己，朕也不想趕儘殺絕。可這個年羹堯居然，穿著朕禦賜的黃馬褂去看守城門。招搖過市，惹得流言紛紛！”雍正被氣得睚眥欲裂，青筋暴漲：“讓天下人都以為，朕是一個不仁不義之君！”

甄嬛站在一旁低垂著眼眸，繼續煽風點火：“年羹堯可能是想要以黃馬褂，讓皇上念及他昔日的好處。隻是他一昧為自己著想，卻不顧及皇上的顏麵。”

果不其然，在聽到甄嬛的話之後。雍正的怒氣更甚了些。

“朕還要再怎麽念及他的好處？！朝臣們已經定了，年羹堯大逆之罪五、欺罔之罪九、僭越之罪十六、狂悖之罪十三。凡此種種九十二款，條條論律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