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感慨：“娘娘為了公主，真是用心良苦。”

“我隻有溫宜一個女兒，溫宜也隻有我這一個額娘。這偌大的皇宮，也就隻有我們母女倆能夠相依為命了。”

“娘娘千萬別這麽說，好歹還有莞嬪娘娘。莞嬪娘娘這幾年獨得恩寵，連帶著六阿哥也深受皇上喜愛。放眼瞧去，整個後宮，哪怕是皇後娘娘也比不過莞嬪在皇上心中的份量。隻要娘娘一直同莞嬪交好，何愁公主不能前程似錦？”

“嗬～”曹琴默譏諷道，“華貴妃不可靠，莞嬪更不可靠。利聚而來，利儘而散。他日莞嬪若要阻我封妃之路，我照樣不會手軟。”

壽康宮，太後問道：“聽說皇帝已經賜年羹堯自儘了。”

雍正大方承認：“是，年羹堯不敢不死。”

“年羹堯的事一解決，皇帝也算是少了一樁心事了。隻是年答應她……皇帝打算如何處置？”

“兒子與世蘭到底是多年夫妻，總有恩情在，許多事也是兒子對不住她。隻要她不再生事，兒子日後會給她一個貴人的位份，讓她好好養在宮裏。”

太後點了點頭：“皇帝是重情。隻是年答應性子剛烈如火，隻怕是難呐。”

“皇額娘，過些時候就是曹貴人封嬪的好日子了，兒子讓她把溫宜帶來給您請安。”

“也好，哀家很久沒有看見溫宜了。”太後意有所指，“皇帝嘉賞曹貴人這件事做得很好。”

“兒子不是不知道曹貴人背叛舊主。隻是這時候，需要她去做這些事。唯有她在後宮揭發年答應，才能讓眾人心服口服。”

“皇帝的主意很好，不過像這樣的人。給她位份是應該的，恩寵還是少些吧。誰知道她睡在枕邊，腦中會想些什麽。”

“同樣是聰慧，莞嬪便好多了。”

“太過聰慧都不是好事。年羹堯的事了結了，皇帝也不必再將朝廷中事，說給莞嬪聽了。莞嬪雖然得體，但是朝政的事聽多了。難免會心眼大，到時候就不好收拾了。”

“兒子自有分寸。”雍正話鋒一轉，“年羹堯雖然清除了，但朝中像他這樣妄執恩寵的人還有。得一個一個，全都清理乾淨了才好。”

此話一出，太後心中不由得一驚。

她趕忙替其說起了好話：“年羹堯與隆科多，輔佐皇帝登基有功。年羹堯跋扈，隆科多卻已年老，皇帝也可以讓他回去頤養天年。”

“皇額娘替隆科多著想，他自己卻未必。罷了，還是等過些時日再說吧。”雍正側首，繼而滿臉審視之色：“何況兒子又沒有提隆科多舅舅，皇額娘怎麽先想到他了呢？”

太後麵色一僵，訕訕道：“……哀家不過是隨口一說。”

“時間不早了，兒子先告退。”

“好，出去路上小心。”

“是。”

門外的蘇培盛隨即喊道，“皇上起駕～”

待皇上出門後，太後惴惴不安地朝著自己的貼身嬤嬤詢問：“竹息，你看皇帝的意思。是不是年羹堯之後，皇帝便要除掉隆科多？”

竹息安慰道，“皇上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是嗎……可是年羹堯之事，多少人在背後議論。皇帝刻薄寡恩，忘恩負義。”

“年羹堯多行不義，隆科多大人不會。”

太後歎息著搖了搖頭：“可是哀家耳朵裏聽到的。隆科多保薦官員，自行結黨的事也不少。”

“太後，前朝的事您少操心。養好自己的病，才是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