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下意識拒絕，“不好。”

太後蹙眉，滿臉不解：“皇帝不是一向都很寵愛莞妃麽，難道竟連她也放心不下？”

“莞妃她膝下已有六阿哥，且最近又新添了位公主。若是還執意將四阿哥過繼到莞妃名下，兒子隻怕前朝大臣們會不樂意。”雍正眉眼一舒，淡淡道：“況且，兒子打算晉一晉她的位份了。”

太後耷拉著臉，稍有不悅：“莞妃才晉妃位多久，皇帝就又要給她晉位，皇帝你是否太過寵愛她了？”

“莞妃因巫蠱之術早產，傷了身子，以後難在有孕。再說了，從前許多事也有兒子對不住她的地方。兒子以為，以公主為由給莞妃晉位此舉並無不妥。”

“你要嘉獎她誕下公主，大可以多賞賜些金銀首飾。莞妃年輕，到底還是擔不起貴妃之位的。”

“金銀首飾，莞妃她一向就不愛這些俗物。”

“她既不愛金銀，那你就賞她些別的。譬如……給她改個封號，又譬如給公主的周歲宴辦的體麵得體些。”

見太後推三阻四，雍正眼底飛快地掠過一抹不悅。

“皇額娘。”雍正沉聲道，“您以為此次照顧四阿哥的老嬤嬤被毒死一事，是誰做的？”

太後心中一驚，訕訕開口：“一碗綠豆湯，途中經過多少人的手，實在是說不清楚。皇帝就算是要徹查，恐怕也會牽扯出不少別的亂子。到時候，大清顏麵又該如何自處？”

“正是因為要保全大清的皇室顏麵，所以許多事，兒子也從未深究過。皇額娘，互相牽製才是後宮立身之本，這還是您教給兒子的道理。”

見雍正態度強硬，太後沒法子。

她歎息著搖了搖頭：“哀家老了，不中用了。皇帝既然已經拿定了主意，那哀家現在說什麽也是無用了。罷了，罷了。但願莞妃她日後不會恃寵而驕吧。”

雍正肯定道，“她不會。”

“人心易古，會不會也不是現在就能看得出來的。皇帝，既然這個嬪妃你不滿意，那個也不滿意。那依你之見，你打算讓四阿哥過繼到誰名下呢？”

“此事先不急，以後再另說吧。後宮之中，也唯有皇額娘的壽康宮最為清靜不過。若是要兒子來說，那不如就先讓四阿哥暫住在壽康宮一段時日。等到來日有了好人選，亦或是他自己有了自保的能力，再遷出去也不遲。”

“那就按你說的去辦。”太後神情懨懨地朝雍正擺了擺手，“皇帝，哀家累了。要是沒別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是，兒子告退。”

從壽康宮出來以後，雍正又直奔景仁宮。

眾嬪妃在請完安後，原都已經打算各回各宮了。殊不知，皇上又突然闖了進來。

眾嬪妃紛紛跪地行禮：“皇上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

“謝皇上。”

“莞妃。”雍正關切詢問道，“你最近身子怎麽樣了？”

甄嬛笑著福了福身：“多謝皇上關心，臣妾這幾日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