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餐廳。
哥,你這也太受歡迎了,一堆老疙瘩把你圍在中間,跟粉絲堵愛豆一樣。
愛豆
哦,就是偶像。
邵溫白失笑:利益使然罷了,哪是什麼偶像
邵雨薇鼻子動了動:你喝酒了開車了嗎
喝了一點。沒開。
正好,上車吧,送你和眠眠回去。
邵雨薇車開到巷口,進不去。
蘇雨眠和邵溫白就在巷口下了,並肩往裡走。
月明星稀,夜風不燥。
安靜的巷子,偶爾傳出兩聲細細的貓叫。
邵溫白踩到一袋垃圾,加上飲酒的緣故,身形有些不穩。
你還好嗎
抱歉,今晚多喝了兩杯。
怕身上的酒氣熏到她,邵溫白還刻意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聲抱歉從他嘴裡說出來,顯得特彆真誠。
蘇雨眠有些恍惚。
從前江易淮也經常喝酒,還經常喝醉,但他從不覺得這對她來說是一件抱歉的事。
所以,人和人真的不一樣。
以前她以為男人都是江易淮、程周、顧弈洲那樣的,泡在燈紅酒綠裡,一邊工作,一邊享受,遊戲人間。
要麼像蘇晉興那樣,溫溫吞吞,安安穩穩,做個踏踏實實的普通人。
直到遇見邵溫白——
他眾星捧月、高不可攀,卻不驕不躁、低調內斂。
原來,優秀和放縱,成功和倨傲沒有必然聯係。
他有放縱不羈的資本,卻比誰都更嚴謹克製。
蘇雨眠疑惑:做學術的也需要應酬嗎
我們身處一個人情社會,講究你來我往。但怎麼來,怎麼往酒就成了一種媒介,當然茶、書、畫、詩、詞等等都有這種功能。
如果把處理這種來往關係定義為‘應酬’,那各行各業都逃不過,隻是多和少的區彆。
你看逢年過節,再小的孩子也會被帶著走親戚,親戚也會到你家來,這難道不算一種應酬嗎
可如果你把這種來往定義為正常相處,當然不一定要通過酒,也可以是喝茶、釣魚、踏青、露營等等方式,是不是就感覺不像應酬了
但實際上,用第一種定義來看,還是應酬。
蘇雨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由好奇:
那教授你今天這頓飯、這些酒,又算不算應酬呢
邵溫白勾唇:算也不算。
怎麼說
今天一起吃飯的人裡有我曾經的老師,也有我現在的好友,當然還有一些我不太熟想要托我辦事的人。
和老師、朋友吃頓飯,喝點酒,對我來說不算應酬;但被一群不太熟的人勸著喝,而我還不好拒絕,這算應酬。
所以——
他頓了頓,轉頭看她,露出一抹淺笑:一半一半吧。
蘇雨眠也笑起來。
那你還挺會找補,開心和不開心各占一半,正好抵了。
嗯,男人點頭,我希望你也可以。
蘇雨眠微怔。
可以什麼
她想問,但兩人已經走到家門口。
竟這樣不知不覺聊了一路。
晚安,教授。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