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玉今兒親眼看到秦懷音向沈雨燃下跪,對秦懷音已經毫無畏懼,得了這個命令,躍躍欲試,要去秦懷音那邊扳回一城。
楊柳,過來。
李嬤嬤瞧著紫玉把楊柳帶出了悅春閣,詫異地望向沈雨燃。
主子跟秦奉儀之間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敲打了她一下,她知道自己錯了,往後會收斂。
沈雨燃說得輕描淡寫,李嬤嬤卻是目瞪口呆,愈發地好奇沈雨燃跟秦懷音之間發生了什麼。
出去玩了這麼久,沈雨燃也乏了,倚在美人榻上看起書。
李嬤嬤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去小廚房裡給沈雨燃張羅午膳。
沒多時紫玉回來了,同時帶回來一個叫春草的小丫鬟,圓圓的臉蛋很討喜。
沈雨燃倚著窗前,看著忙活的丫鬟們,隻覺得神清氣爽。
與悅春閣此時的滿室融融相比,秦懷音居住的含香居死氣沉沉。
秦懷音剛回來不久,紫玉便帶著楊柳過來了,耀武揚威地說楊柳不老實,侍奉主子不忠心,要換一個人。
沈雨燃在她跟前得意也就罷了,紫玉一個狗腿子都在她跟前甩起臉子來了。
秦懷音怒不可遏,卻無可奈何。
畢竟,她當著紫玉的麵向沈雨燃下跪,紫玉的每一道視線,都是對她的嘲諷和羞辱。
她留下了楊柳,任紫玉重新挑了個丫鬟。
她隻覺得心中憋著一團火,將她從裡到外灼燒著,燒得快要炸開了。
她恨沈雨燃,她恨紫玉,她恨所有在水榭看她下跪的人。
可她能怎麼辦呢
兩次埋伏都動不了沈雨燃分毫,更是連太子都親自出手保護沈雨燃。
她一敗塗地,隻能求著沈雨燃不要趕儘殺絕。
秦懷音痛嚎一聲,將屋子裡所有能搬動的東西都狠狠砸到地上。
*
天快黑的時候,悅春閣裡接連來了兩撥人。
先是秦懷音上前向撞倒李嬤嬤賠禮,奉上兩張地契,緊接著是琅嬅宮的太監過來傳旨,請沈雨燃去琅嬅宮說話。
秦懷音本想當場向沈雨燃索要賬本,聽到太子深夜傳召沈雨燃,又急、又怒、又妒,卻無可奈何,隻得灰溜溜離開。
沈雨燃換了衣裳,跟著太監往琅嬅宮去。
蕭明徹傳召自己,不可能是侍寢。
等到了琅嬅宮,見到殿內站著的傅溫書,她立即明白過來了:是為了獵犬傷人的事。
對傅溫書而言,這隻是一個小案子,算算時間早該查清楚了。
沈雨燃清楚的知道此事是徐宛寧所為,以傅溫書的本事,應該很快就能查到徐宛寧那裡去。
不過,蕭明徹會舍得給徐宛寧定罪嗎
沈雨燃心中冷笑。
不。
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沒有查的必要。
殿下。沈雨燃將目光迅速從傅溫書身上收回來,垂眸朝正當中坐著的蕭明徹行禮。
蕭明徹一襲寶藍色常服,胸口前繡著的金龍張牙舞爪。
他膚白如玉,麵容清逸,著實當得起玉麵瓊姿四個字。
此時的他,依靠在椅子上,白皙修長的手掌閒散地擱在扶手上,不時以食指輕輕敲擊,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