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北懶得跟他浪費口舌,沉聲說道:你覺得咱家今日過來,需要什麼證據嗎!
此話一出,屋內突然吹起陰風。
兩人的衣袖無風自動。
此刻,白公公的臉上哪裡還有血色可言,嚇得襠下幾乎都要噴射了,喉嚨不由自主地動了一下。
不管是你乾的還是黃公公乾的,結果不都一樣嗎
黃公公死了,那你就能活著了
陳向北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出這句殺人誅心的話,壓迫感直接拉滿。
他要殺這姓白的狗東西,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證據!
更何況這姓白的的確私下貪墨了庫房的丹藥!
該死!
而白公公也算是明白了。
陳向北分明是奔著逼殺自己而來的啊!
這家夥自從進了東廠以後,實力飛速暴漲,如今至少是朝池境往上的道行,動動手指頭就能掐死自己!
白公公退無可退,但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驚慌神情頓時就不見了蹤影,反而還露出一抹陰森狠厲。
我說陳管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你做得這麼絕,真不怕咱家反咬一口
到期時你我可都彆想好過了!
說罷,白公公直接祭出手中的王牌,大袖一抖,掏出那張染有落紅的布條。
你與李貴妃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秘事,真以為咱家不知道嗎
你倒是來跟咱家說說,這床單上的血跡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條東西若是落在了司禮監手上,不知道你跟李貴妃會有怎樣的下場呢
白公公本想以此物要挾陳向北與李貴妃,坐上華清宮總管太監的位置,並將李貴妃收為床榻玩物,可眼下為了保命,隻能提前亮出來了。
陳向北見狀,眉頭不漏痕跡地皺了一下,定是鮑公公偷偷潛入自己的住處,偷走了這片染有落紅的布條。
這上邊是李貴妃的落紅!咱家乾的!你有意見
可陳向北壓根就不按套路出牌,不吃白公公那套。
白公公聞言,深深斂起了眉頭。
瘋了!
這家夥真的瘋了,竟敢當麵承認自己糟蹋了李貴妃的事實!
看來是篤定他不敢將這東西交給司禮監!
又或是料定他走不出這個房門
想到這,白公公又下意識地瞥了眼門口。
身為太監禍亂宮闈,此乃誅滅九族淩遲處死的大罪!陳管事,你可得想好了!
九族咱家沒有九族!
至於淩遲處死嘛,白管事,你不妨先擔心一下你能不能走出這個門口
陳向北的嘴角挽起一抹陰森的弧度,猶如一頭磨牙吮血的野獸,正在玩弄著到手的獵物。
白公公是真的慌了,他萬萬沒想到,陳向北這狗東西非但軟硬不吃,還反過來威脅起他!
豈有此理!
咱家打不過你還跑不過你嗎
不過是將這條染有落紅的床單送到司禮監而已,有多難
從這門口出去左拐一百步,便是司禮監的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