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他一路逃去,從四麵八方湧過來的妖崇就越多,從一開始的二三十隻,變成了黑壓壓一片。
平日他就沒少虐待這些妖崇,更是逼迫它們做出一些難以描述的事情,一旦落入它們的手中,必然會被碎屍萬段!
救我!救我啊!
楊懷一邊狂奔,一邊試圖呼喊隊員的支援。
哪曾想,他的呼喊卻引來了更多的妖邪。
在繞進一條拐角時,又碰上了同樣被追趕的同伴。
一個兩個三個......他們身後都跟著大片磨牙吮齒的黑影。
與此同時。
陳向北正在通往封魔井第二層的大門前等候,甚至還打起了哈欠。
而當他聽見遠處滾滾而至的呼喊聲時,便掏出了懷中的玉牌。
霎時間,那座重如山嶽的大門褪去了光彩,並轟隆隆地朝兩邊打開,其中的寒氣撲麵而來,饒是陳向北也不禁起了大片的雞皮疙瘩。
這裡頭果然是藏著大妖!好濃的妖氣啊!
陳向北目光一亮,收起了玉牌後便再次沒入了黑暗中。
很快,被大片妖崇追趕的巡邏隊便紛紛逃到了此處,也不管前方是什麼地方,悶頭就紮進了通往二層的大門。
而跟在他們身後如山如海的邪崇,自然也也緊隨其後,像是地鐵過山洞一般,轟隆隆地鑽了進去。
直到最後一頭妖崇身影消失在門後,躲在黑暗中以三千紅絲隔絕氣息的陳向北,又重新回到了門前,但他並沒有跟進去,而是再次掏出玉牌,重新關上了大門。
隨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朝著大門說道。
都跟你們說了,許多陣法都鬆動了,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不久之後,大門的另一邊,便傳來了極其慘烈的哀嚎聲。
有人在慘叫,也有妖崇在嘶吼。
至於陳向北,則在大門外磕起了瓜子。
為了應對這段時間的差事,他特意在儲物空間內存放了大堆的物資。
啃完了瓜子又啃花生,還掏出了蜜水解渴,像是聽戲一般聽著裡邊的動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裡麵的聲音戛然而止。
陳向北才拍了拍手裡的花生殼,緩緩站起了身,再次從懷中掏出玉牌。
轟隆隆——
大門再次打開。
除了冷凜的寒氣外,還有一股極其濃重的血腥氣,撲麵而來令人作嘔。
陳向北大步走入其中,蔓延而來的血水浸濕了靴子。
漆黑的封魔井二層,橫七豎八地躺著大片的妖獸屍體,還有那行巡邏隊的人員。
可仔細看,不管是人還是妖崇,身上都有斑駁的撕裂痕跡,像是被什麼巨物活生生撕開了一般。
陳向北眉頭微挑,大袖下的雙指微微勾起,可臉上卻是平靜如水,步步走近那幾乎被肢解的屍體前,將那一張張沾有血水的寶鈔收回懷中。
買命錢你們也敢收,真不知死字怎寫
說著,陳向北又冷笑一聲,來到了楊懷的屍體旁,道:
真以為我認不出你嗎
還想替嚴嵩報仇雪恨去九泉下跟他說去吧!
與此同時。
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雙雙猩紅駭然的巨大眸子,猶如懸空高掛的大紅燈籠,陰森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