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要還真有點舍不得。”米婷道，“我明天就到局裡，申請個停薪留職，如果能批下來，那是最好不過的。”</P>

“其實也沒舍不得的，你這國外混一圈回來，還稀罕那破工作麼！”馬小樂道，“不過說到底，還是能保留得要好，起碼也是個保障。”</P>

米婷到家時，談話結束。</P>

馬小樂覺得總體還可以，沒出啥差錯，沈絢麗的事竟然糊弄過去了，那是最大的幸運。不過馬小樂一時有點難以適應，米婷怎麼就要出國了呢。</P>

一個人回去的時候，馬小樂不敢回關飛的住處找沈絢麗，做賊心虛，他怕米婷會殺個回馬槍。</P>

想到關飛，馬小樂想到一件事，得趕緊去找他，得把剛才撒謊的事跟他講講，要不萬一米婷心血來潮打電話問他，那可就散蛋黃子嘍。</P>

已經是深夜了。</P>

廣發賓館吧台裡的女服務員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馬小樂走過去的時候，她還沒醒。</P>

住宿登記簿就在台麵上，馬小樂也沒吭聲，直接拿了看。</P>

238房間。</P>

馬小樂敲開門的時候，關飛披著個浴巾，一臉倦意。“咋了，這深更半夜的，不知道我出大力了嘛。”關飛勉強擠出個笑，朝裡麵努努嘴，對著馬小樂擠眉弄眼。</P>

“騷娃子！”馬小樂嘿嘿地小聲道，“我知道，你是出苦力的耕夫。來，跟你說個事。”</P>

馬小樂把關飛拉進衛生間，將剛才的事講了，要關飛打好掩護。</P>

一切談妥，馬小樂出了廣發賓館，竟然不知該朝哪裡去。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該回到關飛的住處，雖然有一定的危險，但小心行事還是可以的，而且，沈絢麗估計還在等他的消息呢，怎麼說也該過去下，要不也對不起她了。</P>

再次來到關飛的樓下，馬小樂蹲在垃圾桶旁邊好長時間，密切注視著周圍的動靜，如果米婷殺回馬槍，應該能看到她的動靜。</P>

十分鐘過去了，靜悄悄。</P>

馬小樂放心了，起身貓腰，一溜煙鑽進了樓道。</P>

沈絢麗開門把馬小樂放進來時，臉上說不出什麼表情。馬小樂知道她心裡不痛快，“沈姐，我知道是我不好。”</P>

“沒什麼。”沈絢麗淡淡一笑，“本來我也不該奢望什麼。”</P>

馬小樂隻有沉默了，他不能對沈絢麗作出什麼保證，做不到的事情不能保證。</P>

“你女朋友很愛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P>

“也許吧，但我總覺得她高高在上，在她麵前我總是很小心。”</P>

“那是因為你也愛她。”</P>

“也許吧。”馬小樂坐進沙發，“其實剛才回來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甚至懷疑什麼樣的女人才是我最想要的。比如跟你在一起，覺得很放鬆，很愜意。”</P>

“也許你該好好清靜一段時間。”沈絢麗道，“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為你好，你該想清楚什麼樣的人才適合你，否則真正生活到一起覺著不合適，會有點晚，畢竟那時再要作出什麼選擇就難多了，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P>

“清靜的機會應該很多。”馬小樂道，“她要到國外去一段時間，還不短，我想足夠我清靜的。”</P>

沉默。沈絢麗似乎累了，閉著眼睛蜷在沙發裡。</P>

馬小樂從來沒感覺空氣這麼厚重，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而且多有不順，有點要窒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