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北，棚戶區，還是那個破房子。</P>

院門，院牆，依舊破敗不堪，隻是院子中沒了那兩隻臟兮兮的大鵝了。</P>

馬小樂輕輕推開已經朽透了的竹柵門，靠著牆的那間小灶屋正冒著點煙氣。</P>

已經上五年級的魏小夢，從屋內走出到水龍頭邊洗臉，看到院門口的馬小樂時，愣了一下，馬上就笑了，“馬叔叔！”</P>

“小夢，還記得你馬叔叔呐！”馬小樂真的是很開心。</P>

魏小夢點點頭，對著灶屋裡喊道：“奶奶，馬叔叔來了！”</P>

顫顫巍巍的老太太走出來，兩手搓著臟兮兮的小圍裙，同樣帶著微笑，“好人呐，我們整天念叨著你呢！快，屋裡坐！”</P>

“不用不用！”馬小樂連連擺手，“我就是來看看小夢的，怕她不上學。”</P>

“上，肯定讓她上！”老太太的精神比上一次好得多，“你給的那些錢，我們一個子都沒動，全留著給小夢上學！”</P>

馬小樂笑笑，說那好，又問魏東光的情況。這本來馬小樂是要問竇成芹的，但不知道魏東光啥情況，萬一不好，還惹得竇成芹難過。現在到了家裡，看老太太精神不錯，估計情況還行，就問了。</P>

“他學好了！”老太太笑道，“到外頭打工了，掙錢呢！”</P>

“好，那可真是好！”馬小樂很欣慰，低頭拉開夾包，準備拿點錢出來。</P>

“小夢，快回屋裡頭拿幾個雞蛋，我煮了給你馬叔叔吃！”老太太指指屋裡，對魏小夢說。</P>

馬小樂一聽，忙抬頭說不用。這一抬不要緊，馬小樂看到正準備洗臉的魏小夢，有點發愣。</P>

魏小夢發愣，是因為感到鼻子裡有一股熱流湧出來，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就感到這股熱流已漫過嘴唇，順著下巴滑了下來。</P>

馬小樂看得清楚，“流血了！”</P>

叫了一聲，馬小樂跑過去，連忙用手撩起水給魏小夢拍打額頭，希望用這個土法子能止住流血。</P>

但土法子失敗了，水龍頭下麵的水，越來越紅。</P>

老太太一看情況不對，趕緊進屋撕了點棉花，過來給魏小夢塞住鼻子。</P>

鼻子塞住了，魏小夢覺得熱流開始朝肚子裡淌，她想吐，卻吐不出來。</P>

“奶奶，流到裡麵去了。”魏小夢嗆著氣說。</P>

話的氣流，帶出了些許鮮血，順著魏小夢的嘴角流了出來。</P>

“怎麼回事！”馬小樂嚇壞了，看來這情況可真是嚴重，“小夢，身上有哪兒不舒服的麼？”</P>

魏小夢搖搖頭。</P>

這一搖，一旁的老太太突然叫了起來，“耳朵！耳朵！”</P>

馬小樂仔細一看，魏小夢的耳朵裡，也在滲出了一道血來！</P>

“快，去醫院！”馬小樂顧不了許多，彎腰抱起魏小夢就朝外跑。</P>

“馬叔叔，我，我還得給媽媽送飯去呢。”魏小夢咳嗽著，血不斷流出嘴外，“我每天去上學的路上，剛好把飯帶過去。”</P>

“彆說了你！”馬小樂吼叫著，“省點力氣！”</P>

馬小樂把車開得飛快，最近的區醫院，七八分鐘路程。</P>

“醫生！醫生！”馬小樂抱著魏小夢，踹開玻璃大門，闖了進去，“醫生在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