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左廠長聯係了，說榆寧反貪局有人來這邊調查他，讓他趕緊把貨款給補上，要不肯定出事！”孫巨才道，“到底是姐夫，就是疼小舅子，蔡華友說趙廠長願意把當初的差價補上，讓他轉告左家良一定要把貨款補上，要不肯定出大事。”</P>
“狗日的，果然玩陰的！”馬小樂道，“瞎長了一副老實相！”說實在的，這一招馬小樂還沒想到過，這讓他很懊惱，其實是很簡單的推理，就是沒去多想。但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而且，就算他想到了這一點，又能怎麼辦？還好，孫巨才這家夥的出現，真是個特大的意外，“嗯，好，孫科長，這又是立功的表現！”馬小樂誇了一下，讓孫巨才回去，有什麼消息就打電話，馬小樂把金柱的電話留給了他。</P>
回到賓館，馬小樂也想開了，心情還不錯，招呼金柱趕快坐下，吃喝起來。馬小樂的看法是，現在有孫巨才的錄音，即便蔡華友和左家良串通，把貨款補上，那也是有記錄可查的，到時和錄音一對，能卡位。</P>
吃飽喝足，呼呼大睡。第二天早晨，馬小樂醒來就把金柱叫起來，回榆寧去。</P>
“不等趙廠長的消息了？”金柱很納悶。</P>
“他的消息現在屁都不如。”馬小樂一揮手，金柱提著包就跟了出來。按照馬小樂的指示，金柱將玩具手槍和手銬裝進一個黑塑料袋，在火車站附近，丟進了垃圾桶。</P>
這回買的是臥鋪票，馬小樂嘿嘿一笑，“金柱，我說了吧，開頭不順後來順，你瞧，現在多舒坦，事情辦得並不是無功而返，有收效！”</P>
等車的時候，馬小樂不再那麼焦躁了，心裡有底，穩得住。他在盤算，趙廠長啥時給他電話，該怎麼回答，這個趙廠長，從情理上講可以理解，不過人都是自私的，馬小樂就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看，趙廠長有點可惡，不能輕易讓他好受了。</P>
下午了，列車在高速行進中，金柱的電話響了，是趙廠長的。馬小樂拿過電話接起，趙廠長仍舊很和藹，問馬小樂他們在哪裡。馬小樂說在車上，趙廠長嗬嗬一笑，說好好轉轉玩玩，看看景。馬小樂是嘿嘿一笑，說是在回榆寧的火車上。</P>
趙廠長一驚，“怎麼，馬警官，這麼快就回去了？”</P>
“不回去乾啥，等你把事情安排好了敷衍我們？”馬小樂嘿嘿一笑，“趙廠長，不要以為長著副憨厚老實的臉能迷惑人，就把全國人民當傻比，告訴你，那天去你辦公室我們已經采用了技術手段，你給你蔡華友副廠長打電話了吧？他喊你姐夫了吧？你給他支招了吧？”</P>
馬小樂的連串發問讓趙廠長不知從何回答，不過也用不著他回答，馬小樂又接上了，“現在好了，蔡華友和左家良聯係上了，把貨款補了，你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我沒有那回事了，對不對？再告訴你一次，沒用！蔡華友一個人救不了左家良，他的問題多著了，左家良出事，他不會包庇你們流宇玻璃廠，再加上我竊聽到你和蔡華友的通話，到時你們廠肯定會手牽連！”</P>
說完這些，馬小樂啪地掛了電話，嗬嗬地躺在床鋪上笑起來。那邊的趙廠長，握著電話耷拉著腦袋，他實在沒想到，這個“馬警官”竟然如此犀利。</P>
中途轉站，耽誤了半天，次日深夜，馬小樂和金柱回到了榆寧。</P>
空蕩蕩的火車站很冷清，榆寧縣縣城的深夜，沒有多少生機。</P>
“金柱，我請你瀟灑一下！”馬小樂異常興奮，“榆寧大酒店，一等雞，讓你絕對爽！”不過讓沒想到的是，金柱憨憨地一笑，搖了搖頭，說不去找雞，要去找那個小飯店的老板娘。</P>
“狗日的金柱！”馬小樂狠狠地拍了金柱一巴掌，“這件事，我敬佩你！”金柱被馬小樂一誇，又是憨憨地一笑，“馬大，那我臉老板娘也不找了！”</P>
“日不死的，你有毛病！”馬小樂拉開包，抽出一小捏鈔票，“拿去，明個自己回去。”</P>
金柱看看，搖搖頭，“馬大，現在用不著，不要。沼挖氣賺得錢還多著呢，我都存你帳戶上了，你啥時看看。”</P>
“那是小錢。”馬小樂道，“左家良的事，給我很大啟發，那狗日的膽子可真大，一年至少百多萬呐！單單跟流宇玻璃廠就這麼多！”馬小樂拍拍金柱的肩膀，“跟著我，以後賺錢就賺大錢，當然，小錢也得抓。”馬小樂說完，把錢砸到金柱手裡，說用不著就等回村的時候，買點東西給老人嘗嘗。</P>
金柱點著頭走了，馬小樂也回住處，多日的緊張奔波，確實夠累的，回去好好睡一覺。</P>
知道第二天中午，馬小樂才醒過來，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一聲大叫提了提精神，還不錯，挺在狀態。起床後，馬小樂收拾了下就去單位，和伍家廣打了個招呼，說回來了。</P>
到辦公室，馬小樂打電話給嶽進鳴，把前往流域玻璃廠的事說了下。嶽進鳴一聽，拍著桌子站起來，說這下左家良算是沒戲了。馬小樂說這才是開始，等寧淑鳳那邊再有消息，繼續深挖，絕對能把左家良給搞死，而且沒準還真能給宋光明送去點黑暗。嶽進鳴聽了哈哈大笑，說先不要輕舉妄動，慢慢來，等證據收集多了，一舉拿下。</P>
馬小樂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往後的事，發展的並不太理想。很長一段時間，眼看到年底了，寧淑鳳那邊始終都沒有再傳來什麼消息。</P>
“小樂，左家良有警覺了。”寧淑鳳打來了電話，“吳大栓也因此出事了！”</P>
馬小樂一聽，覺著事情不妙，估計是左家良這個老家夥采取了絕對措施，否則不會牽扯到吳大栓。寧淑鳳告訴馬小樂，左家良把銷售科、財務科和相關的口都封死了，賬目也重新搞了，想再抓什麼問題恐怕很困難。而且，左家良也察覺到吳大栓的小動作，再加上先前流宇玻璃廠蔡華友那邊的消息，說榆寧縣反貪局去人了，左家良一下就想到了她，所以左家良前後一合計，確定透露流宇玻璃廠信息的就是他吳大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