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菲垂下眼,不敢與陸父對視。
她是當真如此想。江夏有孩子,她和沈黎川就沒可能。
也幸好有這個孩子,不然她哥哥會瘋,她會更瘋。
一切無可挽回,她會做什麼,她也不知道。
晚上九點,江夏到機場。
冰島最近幾天沒有下雪,風也不大。
透過貴賓室整麵透明玻璃,星星一大簇疊著一大簇,灑滿藍紫色薄紗般的天幕,細碎又斑斕。
江夏靠在單人位沙發看得入神,白瑛陪著她看,“感覺我白來冰島一趟,壓根兒沒看見極光。”
江夏回應她,“極光不好看,不如現在星幕。”
白瑛歪頭靠在她肩膀上,“我還記得咱們以前小聚會,你要和沈黎川看極光,和我去南法看薰衣草。”
江夏側臉貼向白瑛顱頂,“那你還想看嗎?”
“看——”白瑛坐直,”臥槽,仨蛇蠍來了。”
停機坪燈光與夜色交織的深處,一架公務機湧現。
探出濃夜的機頭,被跑道兩旁黃亮的引路燈照的一清二楚,她認出機型,不是陸父的波音767—33A。
是陸靳霆的灣流G650。
這架灣流,江夏印象不好。當時陸靳霆在與公務機銷售定下機型後,銷售推薦的內飾是由M家定製設計,從沙發到椅子,從實木餐桌到休息間雙人床,陸靳霆都不喜歡,十分挑揀。
在付定金簽合同長達一年的時間,來來回回改方案,自己又沒個喜歡的範圍,來來回回問她意見。
江夏被他苛刻的態度弄得特彆厭煩。
她對他能提什麼意見,再者那會兒她敢有意見?M家不滿意,就L家,他問一次,江夏試探性換一家,世界奢侈品牌這麼多,總有能滿足他挑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