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

他親昵的叫著她小名，抵在她耳邊，用那般癡纏情深的口吻，說著最刺耳的話。

葉汐紅著眼，笑了。

厲霆琛低著臉，葉汐微微仰頭，迎上他嘲弄的目光：“如果今晚，我自己沒逃出來，厲霆琛，你會有一絲心軟嗎？”

會動念頭衝回酒店去救她嗎？

哪怕，隻是動了念頭……

男人俊臉繃的沉冷至極，那雙深寒黑眸盯著她，沉默了許久。

葉汐似乎知道答案了，但不甘心在心底作祟。

眼淚，從眼角無聲滑落，她聲音啞了，“厲霆琛，我想知道答案。”

有，或沒有。

給她一個乾脆吧，讓她徹底斷了最後念想。

厲霆琛忽然說：“葉汐，你知道嗎，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準確來說，我死過兩次。知道是哪兩次嗎？”

六年前，她在法庭上背叛他，那算一次。

還有一次，她不清楚。

厲霆琛就那樣目光筆直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第一次，你在法庭上背叛我，第二次，我在裡麵被人差點刺中心臟。我寧願死，也不想要體會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更可笑的是，當時他被葉帆指使的人捅了刀子，陸之律動用陸家的關係將他送去醫院，九死一生之際，陸之律說，他夢裡還在叫著葉汐的名字。

六年前，葉汐就像是裹在他心臟上的藤蔓。

那時他在獄中，就是親手將那裹在心臟上的藤蔓，一根，一根的扯下來，每一根都牽連著最柔軟的血肉。

經曆過扒皮抽筋的背叛之後，她有什麼資格問他是否心軟過？

“你不配知道。”

葉汐無措，滿眼都是歉意：“對不起……”

她真的不知道他在裡麵，經曆過如此險境。

厲霆琛無謂的笑笑，笑意又冷又淡，“沒關係，葉汐，你欠我的，會一點一點還回來。”

男人的大手，按住她單丨的肩膀，他看著她。

“今晚葉承澤，是怎麼對你的？”

“……”

葉汐發怔的看著他，紅唇翕張，說不出話。

“有生不如死的感覺嗎？”

“……”

“汐汐，我以前就是把你寵壞了，才會讓你覺得，旁人也會像我對你那樣心軟。”

厲霆琛的身影，陷在一片陰暗裡，像是惡魔。

葉汐第一次覺得，厲霆琛是這樣的陰沉可怖，他決絕的令人恐懼。

豆大的眼淚，從眼眶奪眶。

男人麵無表情的抬手，替她擦掉那滾燙的淚珠子，“我還沒真的欺負你，就哭成這樣。汐汐，你這麼弱，會被我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