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軍首長臉上貼了紗布,要是讓屬下看到,還以為他首長受了多大的傷。</P>
容易導致軍心不穩。</P>
而軍心不穩,是大忌。</P>
雪冕坤不貼紗布,醫生也不敢貼,任傷口暴露在空氣裡。</P>
雪冕坤刀子一樣的眼神看向醫生:“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說小桃子一定會想起李苛嗎?”</P>
醫生那一番信誓旦旦,其實就是抱著僥幸的心理,為了保命而說的。</P>
誰知道雪映桃真的想不起李苛呢!</P>
醫生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首長,我們可以再加大計量,給大小姐注射一次tAA。”</P>
“然後讓記憶催眠師把有關你的記憶填補進去,再把大小姐和李苛的記憶,重複一遍。”</P>
“這樣說不定就能行了。”</P>
雪冕坤皺眉:“tAA對腦子有副作用,會破壞人的中樞神經係統,嚴重的還可能導致癡呆。”</P>
醫生說:“首長,我們控製劑量,大小姐不會出事的,而且,首長,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們不能功虧一簣!”</P>
雪冕坤想到最疼愛的女兒把他忘記了,心痛不已,隻得點頭答應。</P>
兩個人回到雪映桃的病房。</P>
雪映桃正躺在床上,腦袋露在被子外麵,凝神聽著外麵的動靜。</P>
聽到雪冕坤和醫生要進來,她又趕緊把被子蒙在頭上。</P>
醫生拿著tAA注射器,走到雪映桃身邊:“大小姐,彆怕,把胳膊伸出來,我要給你注射營養液。”</P>
雪冕坤也溫聲對雪映桃說:“乖女兒,打完這一針就好了。”</P>
雪映桃繼續縮在被子裡,聲音委委屈屈:“我不打針,我怕疼。”</P>
醫生伸手去拉她頭上的被子:“大小姐,這針對你的身體恢複很有用,就疼一下,像被蜜蜂蟄一樣,很快就過去了。”</P>
雪映桃從被子裡伸出小腦袋,圓溜溜的眼睛充滿好奇:“這個針真的對我的身體有好處?”</P>
醫生點頭,哄騙她:“對!”</P>
雪映桃說:“那我也不打!”</P>
醫生:“……”</P>
雪映桃看向雪冕坤:“我想起來李苛了!”</P>
雪冕坤和醫生臉上都露出驚喜:“真的?”</P>
雪映桃點頭:“真的,李苛是我的未婚夫,他對我一直很好,他很愛我。”</P>
雪冕坤和醫生都露出欣慰的笑容。</P>
看來小桃子腦子裡關於倪錦昊的記憶,已經成功被李苛覆蓋!</P>
雪冕坤想著雪映桃都想起李苛了,於是急切的、充滿期待地問:“小桃子,我是你的父親,親生父親,你想起我了嗎?”</P>
雪映桃望著雪冕坤,眼睛裡都是迷茫:“我不記得你。”</P>
雪冕坤的期待破滅了,瞬間如墜冰窟,心痛不已。</P>
雪映桃繼續對雪冕坤說:“你說你是我的父親,但我腦子裡一點關於你的記憶都沒有。”</P>
“還有……”</P>
雪冕坤心裡又升起希望,緊張問她:“還有什麼?”</P>
雪映桃說:“我想起了一切事情,想起了我是血豹軍閥的大小姐,但我唯獨想不起來你是誰。”</P>
雪冕坤的心像刀割似的疼。</P>
醫生看著眼前的情況,怔愣在一旁。</P>
親生女兒想起了其他一切事情,卻唯獨把親生父親忘了!</P>
這是個什麼神奇的情況!</P>
因果循環,惡有惡報?</P>
醫生感覺現在的情況很棘手,問說:“首長,現在該怎麼辦?”</P>
這tAA還注不注射?</P>
雪冕坤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頭痛欲裂:“出去說話。”</P>
兩個人來到門外。</P>
醫生在聽到雪映桃的記憶被成功覆蓋後,心態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P>
他已經不想再摻合這件事了。</P>
於是醫生對雪冕坤說:“首長,是藥三分毒,如果再給大小姐注射tAA,很有可能導致大小姐的記憶更加混亂,說不定還會把剛想起來的李苛又忘記,說不定還會想起來倪錦昊。”</P>
醫生在說完副作用之後,還不忘給雪冕坤畫餅。</P>
“首長,大小姐現在已經想起來李苛了,說不定再等一些時間,大小姐也能想起你。”</P>
雪冕坤知道醫生的話沒有定論,但事實情況也的確如此。</P>
他長歎一口氣:“罷了,暫且先這樣。”</P>
這一針tAA,到底是沒有注射。</P>
病房裡麵的雪映桃,一直在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P>
聽到不再給她注射tAA,她終於長舒一口氣。</P>
那個什麼首長真的是她的親生父親嗎?</P>
哪有親生父親要給自己的女兒注射那種歪門邪道的藥物的!</P>
而且,雪映桃清楚的記得,她的未婚夫是倪錦昊,才不是那個叫李苛的男人。</P>
所以那個什麼首長,為什麼要聯合其他人來騙她?</P>
雪映桃覺得,那個首長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P>
是的,雪映桃沒忘記倪錦昊,她記得除雪冕坤之外的所有事情!</P>
雪映桃,獨獨忘記了雪冕坤!!!</P>
另一邊。</P>
夏天乘坐的飛機, 順利落地京都的國際機場。</P>
她精致明豔的巴掌臉上帶著一副超大size的墨鏡,臉都被遮去了一大半。</P>
這樣也顯得她那張紅潤飽滿的小嘴,很是引人注目。</P>
燈光明亮的機場大廳裡,少女穿著一身迷彩服,帶著墨鏡,身形高挑挺拔,高高紮起的馬尾青春張揚。</P>
漂亮又帥,美得讓人一眼難忘。</P>
夏天正走著,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P>
低沉好聽的聲音通過電磁波,傳到夏天的耳朵裡。</P>
“到京都了?”</P>
夏天彎著眉眼:“剛到,你就給我打電話了。”</P>
“岑璽哥哥,你是不是一直在掐著點守護我啊?”</P>
顧岑璽淺笑:“確實在掐著點。”</P>
夏天笑容更甜:“擔心我就直說。”</P>
顧岑璽:“我擔心飛機失事。”</P>
夏天:“嘁!飛機幾百年不失一次事,你連這都擔心?”</P>
顧岑璽:“誰讓我是個愛操心的命。”</P>
夏天:“彆的女人你也操心?”</P>
顧岑璽:“我不是中央空調,沒閒工夫管彆的女人。”</P>
夏天笑靨明媚:“我就討厭中央空調,我就喜歡分的清,隻對自己女人好的男人。”</P>
顧岑璽挑眉,她這說的不就是他。</P>
夏天原本準備打車回去,沒想到一出機場,兩個熟悉的身影就朝她飛奔過來。</P>
那兩個人像是受人指派,飛速跑到夏天身旁,一把奪走了她手裡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