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這兩位是禦獸門弟子，這位是殷梨殷師妹，這位是左右左師弟。”</P>

許意在講述事情原委前，先向三位夫子介紹殷梨和左右二人的身份之後，才將她聽到的消息一一道來。</P>

在許意敘述的期間，張楠楠保持著懺悔的姿勢一動不動，心頭猶如有千萬隻蟲蟻撕咬。</P>

她真的後悔了。</P>

她以為鬱鬱不得誌才是最痛苦的，可直到此刻她才知道還有遠比那痛苦千萬倍的事。</P>

待許意話音落下，齊夫子三人麵麵相覷。</P>

顯然他們也沒有料到張楠楠居然會和外麵風頭正盛的聖女教有關聯。</P>

“張楠楠，你糊塗啊！”</P>

說出這句話的是啟明書院的王夫子。</P>

他伸出一隻手，痛心疾首地指著張楠楠。</P>

張楠楠渾身一顫，一句話也不敢辯駁。</P>

劉夫子也搖頭歎息，“你啊，你可知你這一步讓你都錯過了什麼……”</P>

“劉兄。”齊夫子突然開口打斷劉夫子，眼中滿是不讚成。</P>

劉夫子卻並沒有因此止住話頭，他繼續道：“齊賢弟，你就是這樣，做了什麼也不肯張口，你若是早些告訴張楠楠，張楠楠也不一定會走上這條路。”</P>

劉夫子的話猶如當頭棒喝，讓齊夫子啞口無言。</P>

而張楠楠則聽出什麼，難以置信地看向劉夫子，心中瘋狂否認，不，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樣，一定不是。</P>

“張楠楠，你雖然留在書院當助教，可齊夫子卻知道你誌不在此，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為你尋找去除病根的良藥，就是想讓你去除病根之後，可以再次遊行四方，得償所願。</P>

但他為了怕你失望，也為了磨練你的心性，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哪曾想……唉，你可對得起他的良苦用心？”</P>

劉夫子的話徹底揭碎張楠楠的幻想。</P>

原來是這樣嗎？</P>

原來在她為自己的命運憤憤不滿時，有人卻在替她想方設法，撐起一片天。</P>

而她卻因為自怨自艾，忽視身邊的善意，甚至最後成為了一個心懷齷齪之人。</P>

張楠楠這時才知道自己有多麼蠢，錯得有多麼離譜。</P>

齊夫子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生不忍，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自責，說來也是我這個當夫子的欠了兩分考慮，自認為那樣對你有利無害，卻忽視了你的想法，這也是對我自己的鞭笞。”</P>

直到現在，她的老師還在為自己開脫，而將過錯攬到自己身上。</P>

張楠楠膝行兩步，跪倒在齊夫子麵前，抱著他的腿嚎啕大哭，“夫子，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甘願接受任何懲處。”</P>

“知道錯就好，知道錯就好。”</P>

齊夫子反複念叨這一句話，也忍不住老淚縱橫。</P>

旁觀的許意不禁對齊夫子肅然起敬。</P>

張楠楠雖然幡然悔悟，但大錯已經鑄成，幾位夫子決定先將她關在書院的書房內，待到院長出麵，再做處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