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星涵深思熟慮後，覺得他與蒼海真人雖說合作，但兩人之間毫無默契可言，兩人疊加的效果並沒有比一個人時好上多少。</P>

這樣下去，到猴年馬月他們都未必能夠成功。</P>

“蒼海真人。”北星涵說。</P>

蒼海真人淡淡撩起眼皮，斜眼瞥向他。</P>

“我想向您討教。”</P>

北星涵定定看著蒼海真人。</P>

心跳加速。</P>

他這番話其實不太禮貌，有點像是挑釁。</P>

但這也是他內心最直白的想法。</P>

他不想掩飾。</P>

想要與蒼海真人培養默契，首先就要了解蒼海真人的攻擊手段。</P>

而且他也想知道，他與曾斥責他沒有天賦的蒼海真人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P>

蒼海真人看著北星涵的眼睛，心神恍惚一瞬，隨即淡然應允。</P>

“可。”</P>

蒼海真人雖然答應了，但兩人都知道，現在不是對決的好時機，因此兩人在短暫的交流之後又各自收聲，繼續修補身體。</P>

三個時辰後。</P>

北星涵與蒼海真人持劍各站一方。</P>

霸天真人坐在礁石上，托著腮，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半點沒有插手的意思。</P>

“……請。”</P>

北星涵心中的千言萬語，最終隻化成了一個字。</P>

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P>

蒼海真人微微頷首，下一刻，炫目的劍光已經逼至北星涵的麵門。</P>

蒼海真人一出手，便是全力。</P>

鏘！</P>

無心劍與寒霜劍激烈的碰撞在一起。</P>

火花四濺。</P>

北星涵與蒼海真人的眼睛也在這一刻對上。</P>

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對勝利的渴望。</P>

這一場，他們都想贏。</P>

鏘！鏘！鏘！</P>

沒有了靈力，兩人比拚的是最純粹的劍招，比拚的是對劍道的領悟。</P>

而從這方麵來看，更為年長的蒼海真人無疑占了上風。</P>

他修行的時間比北星涵多出幾百年，再加上他的天賦並不弱於北星涵。</P>

幾招之後，北星涵逐漸落於下風。</P>

北星涵咬緊牙關，加重手中的力氣，緊緊握住寒霜劍，一下又一下向蒼海真人劈去。</P>

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他的腦中有一幅幅畫麵在不斷重現。</P>

孤單的他。</P>

害怕的他。</P>

以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卻被無情拒絕的他。</P>

這些過去給他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影響，也讓他的性格變得極端、偏執。</P>

如果不是師父，如果不是許意，他也許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男人帶給他的陰影。</P>

如今他終於找到了蒼海真人，他也已經不再渴望虛無縹緲的父愛，他隻是想證明給這個男人看。</P>

他是劍修，而且會是一個優秀的劍修。</P>

鏘！</P>

北星涵倒退數步，手臂微微發顫，然而眼神卻異常明亮。</P>

他的虎口被巨力震傷，已經有鮮血從傷口溢出。</P>

血順著劍柄一路滑行，最後滴落至細軟的沙灘上，很快滲入沙石之中。</P>

蒼海真人神色自如，身影挺拔，氣息平緩，顯然剛才的對戰並沒有令他感到吃力。</P>

此刻，好像不需要等到結果，就已知曉最終的答案。</P>

“你輸了。”</P>

蒼海真人說。</P>